青禾惊呼:“她跑出去了?”
沈莲摇头,声音发冷:“应该是被带出去。”
宁昭轻轻将布摊在桌上,最后那条线落在一个地名上,绣得极小极细:望川渡。
陆沉脸一下冷下来:“望川渡……是出京的渡口。以前查过,那地方每逢夜半都有运木车进出。”
宁昭闭眼:“难道说运木只是障眼……实际的目的是运人?”
沈莲哭着点头:“我记得……她说过,那里能让人“醒”,也能让人“不醒”。”
青禾声音发抖:“娘娘……我们是不是查到头了?”
宁昭缓缓起身,将绣布收好:“这是案子的第二条路。”
陆沉抬头问道:“你要去渡口?”
宁昭望着地面,那句“除了手别用舌”还在眼前:“要查那里,不能先去,要先查药。”
陆沉点头:“东市有药铺,那必要查。”
宁昭转身看住沈莲:“你走到这一步,算是醒了。以后,你不要怕忘,只要还有一针能跟线,那就还醒着。”
沈莲抬眼,难得坚定:“我愿意走下去。因为我记得吴姐姐的眼。”
宁昭轻轻道:“记住,是她救了你,不是我们。”
沈莲点头:“是。”
这一刻,地底愈加安静,却也更像醒来。
他们离开废仓时,沈莲忽然喊住宁昭,轻轻说了一句:“她说,他不是凶手,他是一条路。”
宁昭停住脚:“谁?”
沈莲想了想:“她说……带她出去的,不是老太监,是那个医官。”
屋里一片静。
陆沉目光沉沉:“郑懿?”
沈莲点头:“她说……他是在救人。”
宁昭眼神微动。
沈莲又说:“她说,若有人记得他,他就还是“活人”。”
此时,地底的那股药味,还在,
可他们明白,真正的线索已经在走“地面”了。
案子的下一步,正式走向望川渡。
而医官郑懿……
也许是第一个必须“活着问”的人。
益和药坊,东市最深的一家。
门面小,却常年不关门。屋里只有两个伙计在磨药,郑懿独自坐在柜台后。
他看到陆沉与宁昭,却没有意外,只淡淡道:“你们来得比我想得快。”
宁昭直视他:“我们在静心坊地底,找到了一张绣布。绣的似乎是某种路”
郑懿微怔,随即问:“落在哪里?”
陆沉答:“望川渡。”
郑懿没有立即说话,而是站起,走向屋后。他拿出一个布卷,随手一摊,也是绣布,九转针法。
“你们看到的是这一种?”
宁昭看一眼:“是第二批,这是第三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