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灰色的夕光落在她脸上,让她显得安静。
陆沉听完问道:“昭儿,你要自己去渡口?”
她点头:“查人要看神色,声音,眼睛……这些你查不了。你太像查案的人,一下子就会让人认出来。”
青禾着急:“娘娘,那奴婢去!”
宁昭看着她:“你若被抓,谁带沈莲逃?你要当我们的后手。”
青禾十分担心:“那……娘娘,你总得带一个人。”
这时,米铺老板端上茶水:“贵客若要去望川渡,最好带一个“本地人”。城东那边……外人说话常听得出来。”
宁昭看了他一眼,问:“你是本地人?”
老板摇头,指着楼下歇脚的一位挑担的妇人。
“她才是。丈夫死在渡口,她每个月都去烧纸。”
青禾动容:“她见过渡口的人?”
老板压低声音:“她曾在半夜看到一辆车,没有车夫也没有马,却自己驶过渡口。她发过誓说,那车……像是在找谁。”
沈莲在一旁听着,忽然微微发颤:“我……见过。那夜,吴姐姐也说过她看见车来。”
宁昭望向她:“你在哪里见的?”
沈莲努力回忆:“在庄子边……她说,看见车心就空。她……当时就抖得厉害。”
陆沉眼神沉:“那车……可能是“催醒,也催忘”用的。”
宁昭开口:“所以,庄子和渡口,其实是一条路。渡口不是终点,是出口。真正的入口可能是在庄子。”
陆沉点头:“那我查庄子,你……必须留一个人。”
宁昭道:“我要带沈莲。”
青禾立刻起身:“娘娘,那我要跟她!她若晕……谁扶?!”
宁昭温和却坚定地道:“她在找记忆,我必须带她。你守在米铺,若明日未归,带绣布去缉司。”
青禾急道:“那你回来吗?”
宁昭看向窗外:“我不回,案子就不会回。”
陆沉望着她,忽然道:“昭儿,你走之前要有准备。如果对方不是太子妃的人,而是外城的人。你要面对的可能是比宫中更老、更狠的人。”
宁昭笑问:“你这是担心我?”
陆沉却没正面回答:“宫里的人用规矩杀人。外城的人用钱。有时候……钱比规矩更难防。”
宁昭静了片刻,淡淡说了一句:“我不怕什么。我只怕有人活着,却被当成死人。”
陆沉听得明白,目光沉下来。
“那我们往两条路查。你去渡口,我去庄子。”
他站起,直视她:“若你出事,我会翻遍整座城查人。”
宁昭低声道:“若你出事,我会走到渡口,把你写在绣布上。”
四人无声对视,却都懂得一件事:这一次,不只是查案,是拿自己的命做赌注。
夜色降临前,米铺点起一盏灯。
望川渡,庄子,两条路,一条向北,一条向东。
黎明前,北城门开启。
陆沉身着缉司同行服,带两名侍卫随行,而缉司腰牌被他收在袖中。
庄子距离东市半个时辰路程,一路都是田地与药地。
天刚亮,雾气像从土里冒出来,遮住了脚下的路。
侍卫低声问:“大人,这庄子也曾查过,却从没查出“换人”的痕迹,今日能查出什么?”
陆沉眼神冷静:“过去查的是药,今天我查的是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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