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懂了。
“开门。”
紧接着,左侧第一百零二盏灯下的尸骸也有了反应。那是一位老者,须发皆白,双手交叠放在膝上。他睁开眼,目光平静,同样无声开口。
“闭门。”
一个说开,一个说闭。
一个代表希望,一个代表终结。
他们不是在争论,而是在陈述事实。
就像当初的初代守门人,被迫做出选择。
我站在原地,听着无声的对话。
越来越多的尸骸虚影睁开了眼睛。他们不说一句话,只是用口型重复着这两个词。有的说“开门”,有的说“闭门”,频率逐渐加快,最终形成一种诡异的节奏,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正在进行。
初代守门人闭上了眼。
当他再次睁开时,瞳孔深处出现了新的画面。
还是那片雪地,还是那扇青铜门。
但这一次,门前站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我,另一个……也是我。
我们面对面站着,手中都握着刀。
然后,我们同时出手。
刀锋相撞的瞬间,画面炸裂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太阳穴一阵刺痛。
这不是预言,也不是幻觉。这是记忆。
属于他的记忆。
属于所有人的记忆。
我终于明白“双生同灭”的意思。
不是杀死另一个人。
而是杀死自己的一部分。
守与开,本为一体。唯有两者俱毁,才能打破循环。
可代价是什么?
我还没来得及细想,石棺突然剧烈震动。
裂缝扩大,暗红色雾气喷涌而出。三百盏青铜灯的火焰同时摇曳,灯光忽明忽暗。尸骸虚影一个个闭上眼,重新陷入静默。
初代守门人抬起双刃,再次交叉于胸前。
他的身影开始变淡,像是要消散。
我知道他要走了。
“等等。”我上前一步。
他没有停下。
身影越来越透明,直到只剩下一个轮廓。
就在即将消失的刹那,他看了我最后一眼。
那一眼里,有遗憾,有期望,还有一丝解脱。
然后,他消失了。
青铜灯依旧亮着,尸骸虚影仍然盘坐。
一切仿佛从未发生。
但我清楚,有些东西已经变了。
我转身看向双生尸煞。
他还站在原地,左手垂下,金瞳黯淡。匕首插在他肩上,金液不再流出。他的身体微微前倾,像是支撑不住,却又不肯倒下。
我走过去,伸手握住匕首刀柄。
就在手指触碰到的瞬间,一股电流窜上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