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的日子

第73章 边城星火,海峡暗流

“早调好了,”张师傅领着她们走过去,磨床正在加工个轴承套圈,冷却液雾蒙蒙地裹着工件,“这台磨床的导轨,用的是咱鞍山的花岗岩,平面度0.0005毫米,比德国原厂的还好。让别洛夫看看,咱不光会买设备,更会改设备。”

夕阳透过高窗,照在磨床的金属导轨上,反射出冷冽的光。小王突然觉得,这车间就像个巨大的棋盘,他们是执子的人,而满洲里的货栈、厦门的灯塔、台岛的工厂,都是棋盘上的落点——看似零散,实则步步相连。

三、厦门渔船上的“眼睛”

厦门港的潮水带着咸腥味,漫过“福顺号”渔船的甲板。老渔民郑阿福蹲在船尾补网,手指粗糙得像礁石,网眼里的渔线却系得比绣花还细。他的侄子郑小海正假装整理渔获,实则盯着远处的金门岛,望远镜的镜片上贴着层偏振膜——这是沈阳光学仪器厂的新产品,能过滤掉海面的反光。

“叔,第七舰队的驱逐舰又过来了,”郑小海放下望远镜,声音压得极低,“甲板上的水兵在搬箱子,看着像导弹。”

郑阿福把网角打了个死结,网绳勒得指节发白:“记下来,型号、数量、吊装的位置。等下趟去台岛送鱼,把这消息带给老陈。”他说的老陈,是台岛高雄的个鱼贩,实为大陆安插的“暗线”。

这时,艘挂着国民党旗的巡逻艇驶近,艇上的士兵用喇叭喊:“渔船上的,例行检查!”

郑阿福赶紧让郑小海把个油布包塞进渔获堆里。那里面是五台“二手”机床的操作手册,封面上印着“美国西屋”,内页却被李梅他们做了手脚——关键参数旁画着不起眼的小记号,按这参数操作,零件精度会差出0.02毫米。

巡逻艇靠过来,个戴墨镜的军官跳上船,靴底碾过甲板上的鱼鳞。“郑老头,这次的鱼挺新鲜啊,”军官的目光扫过渔获堆,“听说你们大陆的机床,比美国的还好用?”

郑阿福嘿嘿笑:“哪能啊,都是些破烂货。台岛的老板图便宜,买回去当摆设呢。”他从舱里拎出瓶高粱酒,“王副官尝尝,自家酿的,比美国的威士忌烈。”

王副官接过酒,手指在瓶身上敲了敲,突然话锋一转:“下次送鱼,帮我带几台‘初代红旗’车床的零件,要原厂的。军工厂的技工说,这零件比美国的耐磨。”

郑小海在一旁记着,心里冷笑——这些零件是张师傅特意做的“特供版”,表面看着光鲜,使用寿命却只有正品的一半。

巡逻艇离开后,郑阿福解开油布包,把手册递给接应的小舢板。舢板上的人戴着斗笠,接过手册时,指尖在郑阿福手心划了个“三”字——这是说,台岛军工厂已经发现三台机床有误差,正在排查原因。

“告诉老陈,让他‘不小心’把手册落在军工厂的资料室,”郑阿福对着舢板喊,“就说这是从大陆渔民手里‘抄’的。”

夕阳沉进海面时,“福顺号”开始返航。郑小海望着远处的灯塔,灯光正按特定频率闪烁,像在对他们眨眼睛。他突然想起傅崇碧来港里视察时说的话:“厦门港的水,连着满洲里的雪,也连着台岛的滩。咱撒下的网,迟早能把这些水都连起来。”

四、别洛夫的“私心”

莫斯科的深夜,别洛夫坐在书桌前,台灯的光晕里摊着两本书——本是林小满给的《拖拉机维修手册》,本是他从满洲里带回来的“金包银”稻种培育笔记。窗外的风雪拍打着窗户,像在催促他做个决定。

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,是安德烈打来的:“别洛夫,明天去克里姆林宫汇报,关于中国的机床技术,你少说两句。上面觉得,他们还没资格跟我们谈合作。”

别洛夫挂了电话,手指抚过手册上林小满的笔记。上周他按笔记上的方法保养机床,轴承寿命果然延长了三成。而那稻种,他偷偷在自家菜园试种,竟比苏联的冬小麦早抽穗五天。

“资格不是别人给的,是自己挣的,”别洛夫对着空气喃喃自语,从抽屉里拿出个金属盒,里面是米格-21战斗机的发动机图纸,边角处还留着工厂的火漆印,“安德烈只看到罐头和酒,却没看到这些图纸能让中国的机床更精密,而他们的稻种,能让西伯利亚的农庄多打粮食。”

他提笔写了封信,塞进个特制的信封——信封夹层里藏着片钛合金碎屑,是林小满说的“样品”。信里详细写了苏联军工企业的设备老化情况,还标了十个仓库的位置,那里堆着二战时从德国缴获的精密仪器,早已蒙尘。

“就当是……为了那些穿不上尼龙袜的女工,为了种不出粮食的农庄,”别洛夫把信封交给个可靠的信使,“告诉赵掌柜,下次用‘金包银’的新米换,要刚脱壳的。”

信使离开后,别洛夫望着窗外的克里姆林宫,红星在风雪中若隐若现。他突然觉得,自己和林小满、赵德山、张师傅他们,其实是在做同件事——用各自的方式,让那些闲置的钢铁、蒙尘的图纸、沉睡的种子,找到真正能让它们发光的地方。

满洲里的货栈又迎来新的黎明,林小满正把别洛夫的信递给赵德山。信纸上的俄文字迹有些潦草,却透着股急切。赵德山看完,把信塞进灶膛,火焰“腾”地窜起,照亮了他眼角的笑纹。

“小满,记上,”赵德山拿起账本,笔尖在“苏联”那页画了个圈,“下次交易,加十斤新米,再带台咱们的小型脱粒机——就说,是给别洛夫工程师的‘私人礼物’。”

风雪掠过货栈的木牌,“友谊货栈”四个字在晨光里泛着暖意。林小满望着远处的国境线,突然明白,这道线隔开的只是土地,隔不开那些想让日子变好的心意。就像满洲里的雪会化成水,厦门港的潮会漫过滩,那些藏在机床齿轮里、稻种颗粒间、罐头铁皮上的星火,迟早会连成一片,照亮更多人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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