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！”喊声震得篝火火星四溅。之前要逃跑的青年红着脸站出来：“经略使，我错了！我去守城门，要是西夏人过来，我第一个上！”人群里立刻响起响应声，有人抱来自家的门板加固城墙，有人提着菜刀加入巡逻队，连孩子们都学着大人的样子，用石子垒起简易的防御堆。
深夜，沈清晏在城楼上巡查，发现周毅的老兵正给流民分发兵器。“经略使，这些都是打磨好的镰刀和锄头，比刀剑轻便，流民用着顺手。”周毅递来一碗热汤，“瑞王殿下派人送了信，说黑风口一切就绪，就等西夏人来了。”
信上的字迹龙飞凤舞，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玉佩图案——那是他们约定的平安信号。沈清晏摩挲着信纸，忽然听到城下传来孩童的歌声，是学堂里教的汉羌双语歌谣。她探头望去，几个羌族孩子正给守城的士兵送热水，小手上冻得通红，却笑得格外灿烂。
“小姐，你看。”晚晴指着远处，“木巴首领带着羌民在城外挖陷阱，连老人都在帮忙。”沈清晏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，戈壁上的火把连成一条长龙，像守护秦州的星河。她忽然明白，所谓防线，从来不是城墙和兵器，而是人心聚成的墙。
天快亮时，赵珩的斥候传来消息：西夏军提前两天出发，已过黑风口外围。沈清晏立刻下令：“城门锁死，民壮分守四个城门，每个城楼备足滚石和硫磺。告诉大家，瑞王殿下在前面等着，我们在后面守着，绝不让西夏人踏进秦州一步！”
斥候还带来个坏消息：西夏军里有个懂汉话的谋士，识破了粮库的空营计，正带着一支轻骑绕向军屯秘窖。沈清晏刚要调兵，就见城门方向传来骚动——李嵩的旧部真的在纵火，浓烟中，有人高喊“城门破了”，流民瞬间陷入混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