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州都护府的夜格外寂静,只有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在庭院里回响。晚晴正在整理文书,突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,她立刻吹灭蜡烛,躲在门后。只见两个黑影翻进院墙,直奔赵珩的书房,手中拿着一封信函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与此同时,龟兹城外的戈壁上,哈立德的联军正在集结。巴图的西夏残部、于阗王的军队,加上哈立德的大食勇士,共计五万人,营帐连绵数十里。哈立德站在高台上,看着远处的龟兹城,狂笑不止:“沈清晏、赵珩,这次我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沈清晏收到晚晴的急报时,正和赵珩在龟兹的军营里查看地图。“王怀安派亲信来秦州了,”晚晴在信中写道,“他们想策反护商军副将李威,还在寻找殿下的兵符,企图调动军队。”沈清晏的脸色瞬间凝重:“不好,我们被前后夹击了。”
“李威是我一手提拔的,怎么会被策反?”赵珩有些难以置信,但还是立刻冷静下来,“清晏,你留在这里主持大局,应对哈立德的联军;我立刻回秦州,阻止王怀安的阴谋。”沈清晏摇头:“不行,哈立德的联军明天就会攻城,你不能走。”她沉思片刻,“我有一个办法,可以将计就计。”
沈清晏立刻给晚晴回信,让她假装配合王怀安的亲信,透露“李威已同意策反”的假消息,约定在三日后的夜晚“夺取兵符”。同时,她让晚晴暗中通知李威,做好埋伏准备,务必将王怀安的亲信一网打尽。
“这边的攻城战,我们得借地形破局。”赵珩指着地图上龟兹城外的葫芦谷,“哈立德的联军虽多,但阵型散乱,我们把他们诱进谷中,用滚石和火箭封死谷口,必能重创他们。”他看向鸠摩罗,“王子可率龟兹军守城,摆出防御姿态,引敌军主力攻城,我带护商军和羌兵埋伏在谷侧。”
沈清晏却轻轻摇头:“葫芦谷两侧是沙坡,近日风大,火箭恐难精准。不如改用水攻——谷尾有处泉眼,我们提前挖开沟渠,待敌军入谷,泄水淹路,再用火箭攻其粮草。”她咳嗽两声,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泉眼标记,“我已让阿米娜带着民夫去挖渠,今夜就能完工。”
赵珩看着她苍白的脸,伸手抚上她的额头,滚烫的温度让他眉头紧锁:“你又熬夜部署,风寒还没好。”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坐在营帐的软榻上,“攻城计划我来统筹,你现在必须歇着,阿米娜的药熬好了吗?”话音刚落,帐外传来阿米娜的脚步声,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。
“这是西域的雪莲花熬的,比中原草药退烧快。”阿米娜将药碗递过来,嗔怪道,“沈经略使再不爱惜身体,等不到哈立德退兵,自己先倒下了。”赵珩接过药碗,舀起一勺吹至温热,递到沈清晏唇边,眼神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:“喝了,不然我现在就命人把你绑在榻上休息。”
沈清晏无奈张嘴,苦涩的药味在舌尖散开,刚要皱眉,赵珩突然从袖中摸出一颗蜜饯塞进她嘴里,甜意瞬间冲淡了药苦。“这是苏大娘临走前塞给我的,说你怕苦。”他轻声解释,指尖擦过她的唇角,“安心歇着,我每半个时辰来报一次战况。”
次日黎明,哈立德的联军果然兵临城下。于阗王骑着高头大马,在阵前高喊:“龟兹已破,沈清晏、赵珩速速投降!”城楼上的鸠摩罗按计划怒喝:“妖贼休狂!”随即下令放箭,箭雨稀疏无力,故意露出“防御薄弱”的破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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