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青临立刻拦住她:“烧了?我们费了这么大劲……”
“这不是我们要的真相!”沈念安打断他,目光坚定,“老师用命告诉我们,这秘卷只会带来灾祸!”
顾楠妤说,念安,这个也是未来的重要线索,可以烧了,但不能什么都不留下,否则老师怎么死的我们不知道,老师用命换来的也没了。
季青临几人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,沈念安有过目不忘之能,所以她可以把书刻在脑子里,看着她们几人的眼神,沈念安犹豫了一秒,很快做出了决断,说,给我点时间。说要把书打开,她看的极快,一页页的翻过去,一刻钟后,她终于看完了。
她将火把凑向秘卷,羊皮卷遇火即燃,火光中,那些繁复的机关图渐渐化为灰烬。奇异的是,随着秘卷燃烧,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停了,伸进裂缝的骸骨手也慢慢垂了下去。
星盘吊坠在火光中发出柔和的光,与祭坛顶端的星图壁画产生共鸣,壁画上的星辰竟缓缓转动,补全了缺失的北斗。
“快看!”顾楠妤指着门口,那些骸骨正在一点点消散,锁链化为齑粉,被风一吹就没了踪迹。
沈念安望着吴慈安的尸体,轻声道:“老师,我们做到了。”
祭坛里恢复了安静,只有秘卷燃烧后的灰烬在飘。沈念安将吴慈安的尸体轻轻放平,用带来的毯子盖住,又将那半张纸塞进他怀里:“老师,我们带你回家。”
阳光透过石门照进来,落在吴慈安安详的脸上,仿佛他只是睡着了。众人站在原地,没人说话,可心里都清楚——这场逃亡结束了,但老师留下的那句“勿寻真相”,像根刺,扎在了每个人心头。
真相到底是什么?老师为何自尽?秘卷里的“凶机”又藏着怎样的秘密?
沈念安握紧了胸前的星盘吊坠,指尖传来一丝暖意。她知道,有些事,就算老师不让寻,她们也必须查下去。
马车碾过京城外的青石板路时,沈念安正将吴慈安的骨灰坛抱在怀里,坛身裹着老师生前常穿的青布长衫,带着淡淡的墨香。这一路走了二十三日,从秦岭的深山到繁华的京城,车窗外的景致从苍莽林海变成朱墙琉璃,可每个人心头的沉郁,半点未减。
“前面就是崇文门了。”季青临掀开车帘,看着守城卫兵身上熟悉的御朝铠甲,忽然叹了口气,“总算回御朝了。”
沈念安没说话,沉默着思考,指尖摩挲着骨灰坛上的纹路。祭坛里老师自尽的模样、那半张染血的字条、被烧毁的秘卷……这些画面在她脑海里反复打转,像解不开的死结。她总觉得,老师的死和秘卷的秘密,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