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片被她小心地夹在产检手册的夹层里,边缘的棱角硌着掌心,却带来一种踏实的感觉。她走到医院大厅,看着玻璃门外穿梭的车流,第一次觉得那些呼啸而过的风里,藏着自由的味道。
回家的车上,她闭目养神,脑子里却在快速盘算。张医生提到的两种药物,她需要记下来,找机会查具体的副作用;光照疗法需要特定的仪器,或许可以提前网购,藏在阁楼里;至于“离开现在的环境”——这正是她日夜谋划的事。
陆寒枭坐在旁边处理工作,偶尔侧头看她:“检查结果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。”她语气平淡,掩去眼底的波澜,“医生说可以适当出去走走,晒晒太阳。”
“等忙完这阵,我带你和孩子去庄园住几天。”他头也没抬,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,“那里安静,适合休养。”
林晚星没接话。庄园她去过,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和密不透风的监控,不过是另一座更偏僻的囚笼。
回到陆宅,她把产检手册放在书架最底层,名片则被她藏进了小提琴盒的夹层——那是整个家里,陆寒枭唯一不会碰的地方。
深夜的阁楼里,月光透过气窗落在琴盒上。林晚星借着手机光,在笔记本上写下今天收集到的信息:
1. 药物a:乳汁传递率12%,可能导致婴儿嗜睡。
2. 药物b:传递率8%,安全性较高,但需定期监测肝肾功能。
3. 光照疗法:每日早晨30分钟,模拟自然光。
4. 张医生:周三下午出诊,诊室有独立洗手间。
字迹娟秀却坚定,每一笔都像在为未来的路铺砖。她知道这条路布满荆棘,要考虑孩子的健康,要避开陆寒枭的耳目,还要对抗自己日渐沉重的情绪。但当指尖触到琴盒里那张薄薄的名片时,心里总会升起一点微弱的光。
就快了。她对着月光轻声说,像是在对自己承诺,也像是在对那两个熟睡的小家伙保证。等收集够足够多的碎片,她就能拼出一条通往自由的路。而现在,她需要做的,只是耐心等待,像潜伏在暗处的猎手,等待最佳的出击时机。
阁楼外的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,像在为她的密谋伴奏。琴盒里的小提琴沉默地躺着,仿佛也在积蓄力量,等着陪她奏响逃离的序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