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寒枭的书房总弥漫着雪松与皮革混合的冷硬气息。林晚星站在书桌前,看着他指尖夹着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利落的线条,喉咙里像堵着团棉花,几次想开口都咽了回去。
“有事?”他终于抬头,目光落在她紧绷的肩线上,带着惯有的审视。
“嗯。”林晚星攥紧了手心的纸巾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,“孩子们的玩具房快堆不下了,我想把储藏室的旧物整理一下,腾点空间。”
陆寒枭的笔尖顿在纸上,墨点晕开一小团:“储藏室的东西?”
“不是家里的,是我婚前存在银行保险柜的那些。”她避开他的视线,盯着地毯上的花纹,“有我妈留下的几件首饰,还有些大学时的画具,放着也是积灰,想取出来看看能不能……”
“取出来做什么?”他打断她,语气里的警惕像冰锥,“那些东西不是说过暂时不用动吗?”
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。结婚时她将私人物品存入陆氏银行的vip保险柜,陆寒枭当时笑着说“放这里最安全”,却变相收走了钥匙,只留下一张副卡——他说“以防万一”,现在想来,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掌控。
“小宝上次抓着我的项链玩,我突然想起来,我妈有支银锁,款式很简单,改改给她戴正好。”她努力让语气听起来自然,甚至带上点母亲会喜欢的温柔,“画具想捐给社区的儿童画室,放着也是浪费。”
陆寒枭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三秒,像在判断这话的真假。书房里的座钟滴答作响,每一声都敲在她的神经上。她能感觉到他在回忆——上个月月嫂确实说过,小女儿抓着林晚星脖子上的银链不肯放,陆母还笑说“这孩子以后肯定爱美”。
“清单。”他终于移开视线,重新低头看文件,“把要取的东西列个详细清单,包括尺寸、成色,下午让秦风陪你去银行。”
林晚星几乎要松口气,指尖却更凉了。秦风是陆寒枭的特助,派他跟着,明摆着是监视。
“好。”她应着,转身时脚步有些发飘,直到关上书房门,才靠在走廊的墙上大口喘气。
回到房间,她从床板下摸出个泛黄的笔记本,翻到记着保险柜物品的那页。钢笔在纸上划过,列出的清单精确到“珍珠耳钉一对,直径约5mm,微瑕”“素描本三本,封面有咖啡渍”——这些细节是她昨晚对着记忆反复核对过的,确保与当初存入时的登记一致。
只是在清单末尾,她犹豫了很久,还是添上了一行:“旧银行卡一张,户主林秀雅(远房姨母),余额未知。”
那张卡是大学时攒下的“秘密资金”。当时她靠接插画订单和小提琴比赛奖金攒了笔钱,怕被嗜赌的继父发现,托乡下的远房姨母开了账户存着。姨母前年去世,这张卡几乎被遗忘,直到整理母亲遗物时翻到,才想起里面还躺着几万块——不多,却可能是她未来唯一的启动资金。
下午三点,秦风的黑色轿车停在陆宅门口。他穿着熨帖的西装,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,递给她一个文件袋:“陆总吩咐,取出的物品需要登记入库,这是签收单。”
林晚星接过时,指尖触到文件袋里硬物的轮廓——是新的锁具,看来取完东西后,保险柜的钥匙又要被收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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