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林瑾陛下。”朱棣接过信,心中一暖。李顺又道:“陛下还说,若殿下需要,夏国可以派医官来北平,以‘交流医术’为名,帮殿下训练军医。另外,西域的商路已通,殿下的货物若从西域走,可避开南京的税卡,利润能增三成。”朱棣笑着点头:“林瑾陛下真是我的知己。告诉你们陛下,他日我若成事,必与夏国永结同盟。”
南京的朱元璋也没闲着,他派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去北平“巡查防务”,实则监视朱棣。蒋瓛抵达北平后,朱棣亲自出城迎接,好酒好肉招待,还带他参观了燕王府的护卫——只留了两千老弱残兵,武器也都是老旧的刀枪。蒋瓛暗中查探了几日,没发现任何异常,便上书朱元璋:“燕王恭谨本分,无谋逆之举,燕云防务稳固。”
朱元璋接到奏报后,将信将疑,又召来徐达询问。徐达沉吟片刻道:“陛下,燕王确在整备军备,但都是为了防备残元,并无不妥。他将亲子送往南京为质,又主动削减护卫,可见其忠心。”朱元璋叹了口气:“朕也希望他忠心。但标儿不在了,允炆年幼,朕不得不防啊。”他下旨让蒋瓛留在北平,继续监视朱棣的动向。
蒋瓛的监视让朱棣的备战更加谨慎。他下令暂停了遵化工坊的火铳铸造,转而开始囤积火药和铅弹——这些东西可以通过民间的鞭炮作坊购买,不易引人怀疑。同时,他让朱高炽在南京联络宗室,争取同情;让朱高煦暗中拉拢朝中武将,为日后起兵铺路。
秋末,朱棣以“狩猎”为名,带着张玉和五千骑兵前往漠南。在镇漠堡,他与扩廓帖木儿秘密会面。扩廓帖木儿带来了林瑾的口信:“若殿下起兵,夏军可佯攻大同,牵制明军兵力,但不会直接参战。”朱棣对此十分满意,他知道林瑾的顾虑——夏国若直接参战,会被贴上“干涉大明内政”的标签,不利于其统治。
狩猎期间,朱棣亲自检阅了自己的秘密部队。在漠南的草原上,一万骑兵列成方阵,甲胄鲜明,火铳整齐,马蹄踏地的声音震得地面发颤。朱棣拔出佩刀,指向南方:“弟兄们,南京的皇帝要削我们的兵权,断我们的生路!若他日刀兵相见,你们敢不敢跟我打回南京,讨个公道?”
“愿随殿下赴汤蹈火!”一万骑兵齐声高呼,声音在草原上回荡。朱棣收刀入鞘,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。他知道,自己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:粮草够三年之用,兵器足以装备五万大军,军中旧部和蒙古部落都已联络妥当,夏国的支持也已敲定。现在,他只需要一个契机——一个让他不得不反的契机。
返回北平的路上,朱棣接到了朱高炽从南京送来的密信:齐泰已草拟好削燕王的诏书,只等朱元璋点头。朱棣将信递给张玉,脸色阴沉:“看来,暴风雨要来了。”张玉道:“殿下,我们可以先下手为强!”朱棣摇头:“再等等。要让天下人知道,不是我朱棣要反,是朝廷逼我反。”
北平的冬天来得很早,第一场雪落下时,燕王府的书房还亮着灯。朱棣站在舆图前,指尖划过南京到北平的路线,上面标注着明军的布防、粮草的囤积点、可以联络的旧部。张玉走进来,递上一杯热茶:“殿下,遵化的火药已囤积完毕,山海关的粮仓也满了。徐达将军派人送来消息,说陛下身体不适,怕是……”
朱棣接过热茶,暖意从指尖传到心底。他知道,朱元璋的身体是大明最大的变数。一旦朱元璋驾崩,朱允炆必然会立刻削藩,到那时,就是他起兵的时刻。“告诉弟兄们,再忍忍。”朱棣望着窗外的雪花,“等开春,一切就都不一样了。”
雪越下越大,覆盖了北平的城墙,也覆盖了燕云的草原。燕王府的秘密工坊里,工匠们还在连夜打造兵器;张家口的互市上,夏国的商队仍在运送铁器;南京的皇宫里,朱元璋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。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风暴,正在这漫天风雪中,悄然酝酿。而朱棣,这位隐忍多年的燕王,早已磨亮了獠牙,只待时机一到,便会露出锋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