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武十三年冬，漠南的寒风卷着雪粒，像无数把小刀刮过草原。瓦剌首领也先勒住胯下的乌骓马，望着远处镇漠堡的炊烟，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。他身后，三万瓦剌骑兵列成黑压压的方阵，马蹄踏碎积雪，声震四野。“大明在削藩，北平的朱棣忙着囤粮练兵，徐达的禁军被钉在北平城外，漠南就是块不设防的肥肉！”也先拔出腰间的弯刀，刀身映着雪光，“冲进去！劫掠商路，拿下镇漠堡，把夏国的屯粮全抢过来！”
此次瓦剌袭扰，并非临时起意。也先早已通过细作摸清了漠南的防务虚实：大明因削藩风波，将漠南半数边防军调回内地监视诸王；朱棣专注于北平备战，无暇顾及漠南边境；唯有夏国的扩廓帖木儿驻守镇漠堡，麾下虽有五万军户，但分散在各屯田点，看似兵力雄厚，实则难以快速集结。也先认定这是绝佳时机，既能劫掠满载丝绸茶叶的河西商队，又能趁机削弱夏国在漠南的势力，重振瓦剌在草原的威望。
瓦剌骑兵兵分两路，一路直奔张家口至镇漠堡的商路，一路突袭漠南的兀良哈部落。商路上，一支由大明、夏国、吐蕃组成的联合商队正缓缓前行，商队护卫刚发现远处的烟尘，瓦剌骑兵就已杀到。“保护货物！列阵抵抗！”大明商队的护卫统领嘶吼着拔出刀，可他们只有三百人，面对数千瓦剌骑兵，无异于以卵击石。吐蕃商队的牧民虽骁勇，却缺乏统一指挥，很快就被冲散，满载藏羚羊绒的骆驼被砍倒，丝绸茶叶散落雪地，被马蹄践踏得面目全非。
兀良哈部落的遭遇更惨。瓦剌骑兵趁部落族人准备冬储之际突然发难，帐篷被点燃，牛羊被驱赶，老弱妇孺的哭喊声与骑兵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。部落首领巴图刚组织起数百勇士抵抗，就被瓦剌的先锋官一箭射穿肩膀。“夏国的援军在哪？朱棣的承诺在哪？”巴图捂着伤口，望着被火光染红的天空，心中满是绝望——他曾接受朱棣的馈赠，承诺若部落遇袭，燕军会出兵相助，可此刻北平方向毫无动静。
瓦剌袭扰的消息，第一时间被夏国的侦查兵传回镇漠堡。扩廓帖木儿正在主持军户屯田的收尾工作，接到密报时，他正在查看粮仓的囤粮记录。“也先这只老狐狸，倒是会选时机。”扩廓帖木儿放下手中的账簿，眼神瞬间变得锐利，“传我命令：漠南五卫立刻集结，第一卫驰援兀良哈部落，第二、三卫赶往商路拦截瓦剌主力，第四、五卫留守镇漠堡，防备瓦剌偷袭粮仓！另外，派快马去北平通知朱棣，去长安禀报陛下！”
夏军的军户制此刻尽显优势。分散在各屯田点的军户接到命令后，放下手中的农具，拿起早已备好的兵器，骑上战马，朝着集结点疾驰而去。王二柱所在的第一卫最先集结完毕，他握着新铸的弯刀，看着身边同袍们熟悉的面孔——有曾经的流民，有归附的蒙古部落勇士，此刻都眼神坚定。“出发！救回兀良哈的族人！”卫统领一声令下，数千骑兵踏着积雪，朝着兀良哈部落的方向奔去。
此时的商路上，瓦剌骑兵正在疯狂劫掠。也先坐在缴获的锦缎上，喝着从商队里抢来的美酒，得意洋洋地对身边的将领说：“夏军不过如此，等我们抢完这里，就去攻打镇漠堡，拿下夏国的火药工坊，到时候整个漠南都归我们瓦剌！”话音刚落，远处就传来震天的马蹄声。“将军，夏军来了！”侦查兵慌张地跑来，指着东边的地平线——一支身着皮甲、手持火铳的军队正快速逼近，旗帜上的“夏”字在风雪中格外醒目。
扩廓帖木儿亲自率领第二、三卫赶到。他勒马立于阵前，银甲在火光中闪着冷光，大声喝道：“也先！你敢破坏三方盟约，劫掠商路，今日必让你有来无回！”也先心中一凛，却强装镇定：“扩廓帖木儿，你少装腔作势！你的军队分散各地，能集结多少人？今日我就要踏平你的阵仗！”他挥刀下令：“冲锋！杀尽夏军！”
瓦剌骑兵如潮水般涌来，扩廓帖木儿却丝毫不慌，抬手喝道：“火铳手准备！”数百名火铳手立刻列成三排，举起手中的火铳。“放！”随着一声令下，火光闪烁，枪声震天，冲在最前面的瓦剌骑兵纷纷倒地，战马受惊狂奔，打乱了后续的冲锋阵型。也先没想到夏军的火铳如此犀利，心中暗惊，却已骑虎难下，只能嘶吼着催促士兵继续冲锋。
第一排火铳手射击完毕，立刻退到后排装弹，第二排火铳手接着射击，如此循环往复，形成密集的火力网。瓦剌骑兵虽骁勇，却根本无法靠近夏军阵前，伤亡越来越大。就在瓦剌军阵脚大乱之际，扩廓帖木儿下令：“骑兵出击！”早已蓄势待发的夏军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出，挥舞着弯刀，朝着瓦剌军的侧翼发起猛攻。
王二柱率领的第一卫也赶到了兀良哈部落。此时瓦剌的劫掠部队正在搬运抢来的牛羊，看到夏军杀到，顿时慌了神。“为了部落！杀！”巴图忍着伤痛，率领部落勇士与夏军并肩作战。王二柱一马当先，弯刀劈落，将一名瓦剌骑兵斩于马下。夏军的骑兵与部落勇士配合默契，很快就将瓦剌的劫掠部队击溃，夺回了被抢的牛羊和财物。
商路这边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。扩廓帖木儿看到瓦剌军的侧翼出现缺口，立刻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冲入敌阵。他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，接连挑落数名瓦剌将领。夏军士兵见主帅身先士卒，士气大振，喊杀声震彻草原。也先看到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，身边的将领越来越少，终于慌了神，调转马头就想逃跑。
“也先哪里逃！”扩廓帖木儿识破了他的意图，拍马追赶。两人的战马速度极快，很快就拉开了与大部队的距离。也先回头见扩廓帖木儿紧追不舍，心中一横，回身挥刀砍向扩廓帖木儿。扩廓帖木儿侧身躲过，长枪顺势刺出，正中也先的肩膀。也先惨叫一声，跌落马下，被随后赶来的夏军士兵生擒。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