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尽量安排。”最终,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。
“尽量?”丁楚楚微微嘟起嘴,带着点不依不饶,“薛大市长,给个准话嘛!”
她此刻的模样,像极了任何一个希望丈夫参与孩子成长、带着点小女人娇嗔的妻子。薛金刚似乎被她这副情态取悦了,脸上的线条柔和了些许,甚至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:“好,我让秘书把那天下午的时间空出来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丁楚楚像是松了口气,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,举起酒杯,“那,为了薛市长的亲子时间,干杯?”
两只酒杯轻轻碰在一起,发出清脆的“叮”一声。各自饮下的,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思。
放下酒杯,薛金刚状似随意地问道:“刚才……在跟谁通电话?我看你去了花园好久。”
丁楚楚心头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甚至带着点抱怨:“还能有谁?剧团里那个刘姐,跟我抱怨她老公那点破事,翻来覆去说了半个多小时,烦都烦死了。我怕吵到你‘思考国家大事’,只好躲到外面去听。”她说着,还无奈地摊了摊手。
这个理由合情合理。剧团里的刘姐是出了名的爱唠叨,家里那本难念的经更是人尽皆知。薛金刚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,点了点头,没再追问。
危机似乎暂时解除。但丁楚楚知道,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虚假的平静。薛金刚的多疑和敏锐远超常人,他刚才那个拥抱,那句“和好”,以及此刻看似放松的交谈,都可能是试探,是稳住她的策略。他就像一头经验丰富的猎豹,在发动致命一击前,总会耐心地观察、靠近。
“时间不早了,”薛金刚站起身,揉了揉眉心,“明天一早还有个会,我先去洗漱。”
“去吧。”丁楚楚也站起身,柔声道,“我收拾一下也睡了。”
看着他走上楼的背影,丁楚楚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警惕。她没有立刻行动,而是先在客厅里慢条斯理地收拾着酒杯,耳朵却竖得像雷达,捕捉着楼上的一切动静。
水流声响起,是主卧卫生间传来的。她迅速走到玄关处,检查了大门。反锁着,但薛金刚肯定有钥匙。她又轻手轻脚地走到一楼书房门口,拧了拧门把手——锁着。钥匙应该在薛金刚身上。
这栋看似豪华舒适的别墅,此刻仿佛成了一个精致的牢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