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衙的议事厅里,几张临时拼凑的木桌堆满了文书,吴文才抱着厚厚的流民名册,声音里满是疲惫:“大人,现在流民快五千人了,民政司又管户籍、又管粮饷、还得盯工分,昨天矿场要木料,工坊要铁钉,两边都找我批,结果忙中出错,把给矿场的木料拨给了工坊,耽误了矿坑开挖。”他身边的苏先生也跟着点头:“工分登记也乱了套,农耕队的工分和矿场的工分标准不统一,有的流民干同样的活,拿到的工分却不一样,已经有人来闹了。”
刘飞看着眼前的乱象,心里清楚:人口从最初的几百人暴增到五千人,原来“民政司统筹、各管事分头管”的简陋架构,早已跟不上需求——就像一辆小推车,装太多东西迟早会散架。他敲了敲桌子,目光扫过在座的赵青、张叔、陈武、董伯等人:“人口多了,就得有规矩、有分工,不能再像以前那样‘一把抓’。今天咱们就定下来,正式设立五个职能部门,各司其职,谁也别越界,也别漏事。”
话音刚落,议事厅里立刻热闹起来,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很快就确定了部门的设置和负责人——
“工曹”管矿业、工匠和工程,由孙满仓牵头,李舟、刘炎做副手。孙满仓懂铁器锻造,李舟管造船和木工,刘炎专研火器,三人正好覆盖工曹的核心事务。刘飞特意强调:“工曹要统一管矿场的开采、工坊的生产、工程的建设,木料、铁钉、矿石这些物资,都由你们调度,别再让吴文才分心;另外,把各工种的工分标准定下来,挖矿一天多少分,打铁一天多少分,造船一天多少分,白纸黑字写清楚,让流民干活有盼头,也免得闹纠纷。”
“农曹”专管农业和水利,董伯当总负责人,田老汉和之前负责农耕队的队长做副手。董伯懂农事技术,田老汉熟悉万山的土地,两人搭档正好。“农曹要管三件事,”刘飞看着董伯说,“一是把开垦的荒地按‘工分’分配,流民满一千工分就能申请一亩地,耕种三年后归个人;二是推广你说的‘轮作’和‘草木灰施肥’,让农耕队的人都学会;三是盯着清水河的水利,和工曹配合,让李舟造些水车,灌溉田地,别再靠天吃饭。”
“户曹”接管户籍、财政和工分,吴文才依旧是主心骨,苏先生和之前的民政司文书做帮手。“户曹是‘管家’,”刘飞对吴文才说,“户籍要按‘部门、家庭’分类,每个人的技能、工分、领粮记录都得记清楚,不能再乱;财政要把粮库、银库的进出账理明白,每月给我报一次;工分册统一由你们印,各部门凭工分册领粮、分地,谁也不能私改。”
“兵曹”负责军事和治安,赵青牵头,陈武和周强做副手。赵青懂实战,陈武会军阵训练,周强擅长斥候侦查,三人正好互补。“兵曹要分两支队伍,”刘飞看着赵青说,“一支是‘万山营’,由你和陈武训练,按陈武说的‘鸳鸯阵’练,每月考核,练得好的多给工分;另一支是‘治安队’,从士兵里挑五十人,负责县城和安置营的治安,抓小偷、制止打架,还要在城门设岗,盘查进出的人,别让溃兵或山贼奸细混进来。”
最后是“刑曹”,负责司法和纠纷处理,刘飞特意从流民里找了个叫老宋的前县衙小吏——他之前在府城县衙当过五年刑房书吏,懂基本的律法和审判流程,再配两个公正的老流民当副手。“刑曹不用复杂的规矩,”刘飞对老宋说,“就按‘情理’和‘万山的规矩’判,比如偷窃十工分的财物,罚做苦力十天,再赔偿损失;打架致人受伤,轻者赔医药费,重者罚工分并关三天‘禁闭棚’;要是有人犯了大错,比如勾结山贼、纵火,直接报给我,咱们公开审判,让百姓都看着,知道什么能做,什么不能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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