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仿佛在给所有人消化这句话的时间。
“但是,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厉,如同出鞘的刀锋,寒光四射!
“刚才,boss 也亲口说了——”
他刻意加重了“boss”这个称谓,每一个音节都砸在每个人的心坎上。
“无论是谁!无论遇到什么障碍!只要敢在这件事上动歪心思,阻碍调查……”
他的“目光”如同冰冷的扫描仪,扫过贝尔摩德,也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。
“就地格杀!”
“这是boss的命令。关乎琴酒遇袭,关乎组织威严,也关乎……可能存在的、更深层的威胁。”
他的声音放缓,却更显森寒。
“所以,贝尔摩德,你最好有一个……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。来解释你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下‘主动’调查高桥远介的行为。“
”毕竟,你的特殊地位,不应该和这个高桥远介,有任何的接触才对........“
“毕竟,你的‘特殊地位’,在boss的这道命令面前,恐怕也并非免死金牌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——
“我看!”
基安蒂再也忍不住,她猛地指向贝尔摩德,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某种阴暗的猜测而扭曲:“该不是你——与这个臭卖鱼的有所勾结,一起害了琴酒吧?!”
“因为琴酒一直在追查雪莉,而那个高桥远介身边,正好有个疑似雪莉的小孩子!你是不是怕琴酒查到什么,威胁到你的什么‘小秘密’,所以先下手为强?!”
这个指控,恶毒、直接,而且……在逻辑上,竟然有着某种阴险的“合理性”。
一瞬间,会议室里的气氛,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,砰然炸裂!
科恩的枪口,虽然没有抬起,但指向已经隐隐偏向了贝尔摩德的方向。
卡尔瓦多斯身体微微前倾,手摸向了腰间。隐隐的向贝尔摩德靠拢~似是要挡在贝尔摩德身前~
【贝尔摩德——赛高!】
爱尔兰脸上的玩味变成了冰冷的审视。
宾加舔了舔嘴唇,眼神在贝尔摩德和朗姆投影之间逡巡。皮斯科的眉头皱得更紧。
波本和基尔的后背瞬间绷直,冷汗悄然滑落。
焦灼。
极致的、一触即发的焦灼。
杀意、猜忌、敌意、自保的算计……各种负面的情绪在空气中疯狂碰撞、交织,几乎要形成实质的风暴,将会议室中央那个依旧坐得笔直的女人,彻底撕碎。
贝尔摩德冰蓝色的眼眸,在基安蒂那恶毒的指控和无数道冰冷目光的聚焦下,微微地、几不可察地……眯了一下。
那不是一个惊慌或恐惧的动作。更像是一种……被冒犯的猛兽,在发动致命一击前,最后的瞳孔收缩。
她的眉头,终于微微蹙起。
不是害怕,而是……一种混杂着不悦、凝重和急速思考的复杂神情。
她知道,朗姆是在借题发挥,是在用boss的威压来敲打她,也是在试探她对高桥远介”——的真实态度。而基安蒂,不过是一把被怒火和愚昧驱动的、恰好刺向她的刀。
但她也知道,现在,不是硬碰硬的时候。
琴酒遇袭,boss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。
任何一点可疑的迹象,都可能引来最冷酷无情的清洗。她的“特殊地位”,在组织核心利益受到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时,确实……不再那么“特殊”。
她需要给出一个解释。
一个既能暂时安抚boss和朗姆,又能将组织的注意力,更牢固地锁定在高桥远介身上,从而为她后续可能采取的行动(比如转移angel和cool guy)创造机会和理由的解释。
她的大脑在电光石火间飞速运转。
“此事,”
贝尔摩德终于开口,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,甚至带上了一丝淡淡的、属于她的慵懒腔调,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幻觉。
“我需要单独向boss禀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