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，”秦赐最后说，“启动‘农产品应急销售通道’。如果清源市下一步卡我们的农产品销路，这是最后的防线。”
“已经启动了。”孙紫恩说，“蒋涛和陶建荣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备用渠道。邵总也表示，他的企业食堂和员工福利可以优先采购九峰的农产品。”
秦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。这就是九峰——或许还不够强大，但足够团结。
挂断电话，秦赐转向阮勇：“第三步，就是明晚的茶楼行动。”
“徐建已经到了，”阮勇说，“我刚和他联系过，他带了一个侦察小组，可以负责外围布控。”
秦赐点头：“你拿到钥匙后，立即和徐建汇合，把茶楼内部结构摸清楚。记住，我们的首要目标是获取证据，不是抓人。账本、交易记录、资金流水——这些才是扳倒郑三强的关键。”
“明白。”阮勇看了看时间，“我该走了，和老七约了凌晨见面。”
“小心。”秦赐拍了拍阮勇的肩膀，“郑三强如果察觉到什么，可能会对老七下手。”
“放心，我安排了人保护他家人。”阮勇走到门口，又回头看了秦赐一眼，“老班长，你自己也小心。郑三强在公安系统经营这么多年，眼线很多。”
秦赐点头：“我知道。”
阮勇离开后，秦赐重新走到窗前。雨还在下，夜色深沉。
手机又响了，是周影。
秦赐接通，周影清冷的声音传来：“九峰的情况，我能做些什么？”
“两件事。”秦赐说，“第一，继续深挖郑三强的犯罪证据。我要的不只是他性侵未遂的证据，我要他完整的犯罪网络——毒品、洗钱、保护伞，所有的一切。”
“已经在做了。”周影说，“我通过国安渠道，查到了郑三强在境外的一些账户。资金流向很可疑，正在追查。”
“第二，”秦赐顿了顿，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罗宏盛。”秦赐的声音很轻，但带着一种冰冷的决心，“我要知道他所有的背景、关系网，以及——他有没有什么把柄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。
“秦赐，”周影的声音难得地带着一丝担忧，“你要同时对付两个人？”
“不是对付，”秦赐纠正道，“是自卫。罗宏盛已经把刀架在九峰的脖子上了，我不能坐以待毙。郑三强是明处的恶狼，罗宏盛是暗处的毒蛇。对付恶狼要快准狠，对付毒蛇要耐心。”
又是一阵沉默，然后周影说：“我明白了。资料我会尽快发给你。另外，徐建那边需要什么支援？”
“技术支援。”秦赐说，“茶楼内部肯定有信号屏蔽设备，我需要你能远程破解。”
“可以。”周影回答得很干脆，“给我茶楼的准确坐标和建筑结构图，我能做到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秦赐在房间里踱步。雨声敲打着窗户，像战鼓在催征。
他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战争已经打响。
双线作战，两面受敌。
但“雷霆斩首”出来的人，从来不怕硬仗。
凌晨两点，阮勇发来加密信息：“钥匙到手，老七可信。茶楼结构图已发影子。”
凌晨三点，周影发来破解进度：“茶楼信号屏蔽系统已部分渗透，可维持十分钟窗口期。”
凌晨四点，徐建发来布控照片：“外围已就位，十二个点位，无死角。”
凌晨五点，孙紫恩发来九峰最新情况：“应急通道启动，农户情绪暂稳。举报材料已递交。”
秦赐一条条看完，然后走到洗手间，用冷水洗了把脸。
镜子里的人，眼睛里有血丝，但眼神依然锐利。
他想起多年前，林原牺牲前的那个夜晚。也是这样的雨夜，也是这样的绝境。
“队长，我们会赢吗？”林原靠在他怀里，声音已经微弱。
“会。”秦赐当时回答，“我们‘雷霆斩首’，从来没输过。”
“那就好……”林原笑了，“等我妹成了大明星，你们要记得去听她唱歌……”
“一定。”
秦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轻声说：“林原，你看着。伤害你妹妹的人，我会让他付出代价。想毁掉九峰的人，我也会让他知道——”
“什么叫踢到铁板。”
窗外，天色渐亮。
雨停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