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真万确！我亲耳听见的！”李二牛拍着胸脯保证。
“好！”赖三一咬牙，眼里迸射出怨毒的光芒，“他路大柱不仁，就别怪我赖三不义！”
……
第二天，正是路远一家准备离开的日子。
吉普车就停在院门口，行李都装得差不多了。
村里不少人都来送行，胖婶她们还送来了自己家下的土鸡蛋和干菜，场面很是热闹。
就在这时，村东头的方向，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嚎声。
“冤枉啊！我要报官！我要揭发路大柱买凶杀人！谋害亲弟媳！”
众人循声望去，只见赖三拖着两条断腿，像条蛆一样，在雪地里一点一点地往村委会的方向爬。
他一边爬，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，把他知道的那些事，添油加醋地全都嚎了出来。
“……就是他路大柱！他给了我二十块钱，让我去把他弟媳妇弄死！好霸占他家的宅基地！”
“……他还说，路远早就死在外头了，让我下手狠点，不用留活口！”
“……我这腿，就是被路远打的！可我不怨他！他那是为母报仇！我怨就怨路大柱这个王八蛋，过河拆桥，卸磨杀驴！”
“……我还有证据！他当时给我写的条子，还在我这儿呢！”
说着，赖三真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、沾着血迹的纸条，高高地举了起来。
这一下，整个靠山屯都炸了。
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流言蜚语，那现在，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了！
买凶杀害亲弟媳！
这是何等恶毒的心肠！
所有村民的怒火，瞬间被点燃了。
“打死这个畜生！”
“不要脸的东西！连自家人都害！”
一群愤怒的村民，抄起扁担和铁锹，怒吼着就冲向了路大柱家。
路大柱一家刚听到赖三的哭嚎声，就知道大事不妙，正准备从后门溜走。
结果门刚一打开，就被愤怒的村民们堵了个正着。
“打！给我往死里打这个黑心烂肺的王八蛋！”
“还有那个长舌头的婆娘！一并打了！”
一时间，路大柱家鸡飞狗跳，哭喊声、咒骂声、殴打声混成一片。
那场面，比大年初一那场“喷射秀”，还要壮观十倍。
苏瑶站在吉普车旁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她脸上没什么表情，但心里却出了一口恶气。
狗咬狗，一嘴毛。
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。
从今往后，路大柱一家在靠山屯，将再无立足之地。他们会被所有人唾弃，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白眼和鄙夷里。
这比杀了他们，还让他们难受。
“媳妇儿，该走了。”路远拉开车门，扶着苏瑶上了车。
路母也抱着那坛子酸萝卜，坐在了后座上，看着远处的闹剧，不住地念着“阿弥陀佛”。
吉普车缓缓发动。
在全村人敬畏和感激的目光中，驶离了这个留下太多恩怨的小山村。
苏瑶回头，看了一眼后视镜。
镜子里，那个小小的村庄，连同那些人和事，都渐渐变成了一个模糊的黑点。
再见了，靠山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