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必须做点什么。源回应,语气急促,如果任由这种‘伪运’扩散,它会从根本上扼杀文明的活力。创新、突破、乃至艺术和情感的随机性,都将被这种僵硬的‘稳定’所取代。
川沉默着。直接对抗不明智,对方的层级太高。继续“投喂”风险更大,难保不会再次被利用。他需要一种新的策略,一种能够嵌入当前局面,又能巧妙破坏这种“伪运”僵化结构的办法。
他的目光,落在了院内那口用来练习处理药材的石臼上,又看了看李卫国刚刚放下的、写满了药材名字的糙纸。一个念头,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,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他不能直接对抗“伪运”,但他或许可以……“污染”它。
利用这个时代最普遍、最不起眼,却又蕴含着无数可能性的东西——那些流传于市井街巷、未被系统记录、充满模糊性和不确定性的——民间土方、生活窍门、甚至是……迷信和谣传。
这些知识碎片,本身逻辑不严谨,效果不稳定,充满了“噪音”和“意外”,正是那种僵化、精确的“伪运”体系最难处理和模拟的。
他走到李卫国身边,拿起那张糙纸,指着一个药材名,状似随意地开口:卫国,你可知这味药,除了书上说的,民间还有个说法……
他开始向李卫国讲述一些经过他巧妙改编、掺杂了大量无伤大雅的民间传言和不确定细节的“知识”。这些知识真伪难辨,效果存疑,其核心规则充满了混沌和不可预测性。
同时,他调动起一丝极其微弱、几乎无法察觉的道味之力,不再注入筛境,也不再模拟知识方舟,而是如同播撒孢子一般,将这种蕴含着“混沌噪音”的信息规则,极其轻微地、渗透到那片“伪运”开始弥漫的规则区域。
他做的非常小心,确保这“噪音”的注入看起来像是自然环境中本就存在的、未被“伪运”体系成功“熨平”的残留波动。
做完这一切,他感到一阵虚脱,道位核心上的裂痕隐隐作痛。
接下来,就是等待。等待那个高高在上的“观察者”,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、不合逻辑的“混沌变量”。
是将其视为干扰予以清除?还是尝试学习并整合这种难以驾驭的“噪音”?
无论哪种反应,都将暴露其更多的行为模式和底线。
夜色渐深,小院重归寂静。但在那无形的规则层面,一场围绕着“秩序”与“混沌”、“控制”与“意外”的微妙博弈,才刚刚开始。
远处巷弄里,隐约传来几声零星的狗吠,打破了被“伪运”笼罩下过于刻板的宁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