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姐立“晾规”:按肉干硬度分“三架”(软架晾鱼片、中架晾鸡块、硬架晾鹿肉条),按风向设“三区”(迎风区晾易干品,背风区晾耐存品);林怡希教“风干谣”:“沙枣木,燃轻烟,草料腌,味才鲜,晾肉架,分软硬,归元窖,香万年……”小豆子举着沙枣核夹子:“怡希姐!我帮阿秀姨晾鱼片!”
沙七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皮袋:“给你的。”打开是沙枣核雕的“风干佩”,核上刻着“四步法”简笔画,背面是“干”字:“今天铁蛋用沙枣木炭熏肉,半天就干了,说要当你‘风干徒’。”林怡希接过佩饰,指尖摩挲着核上的刻痕——那是沙七用当年劈丧尸的刀改的刻刀雕的,刃口还留着细密的崩纹,却把肉干刻得纹理分明,仿佛能闻到香味。
进步之实:旧腐与新香
风干在申时热火朝天地干起来。
沙七的“熏炉新制”前,阿秀用新腌料揉肉,铁蛋用沙枣木炭控烟,笑着说:“这烟不呛人,肉还香!”林怡希的“分区风干”摊前,云种老周按“软架晾鱼”的规矩摆肉,拾荒媳妇用沙枣核夹子翻鱼片,沙盗二牛不再嫌慢,反而帮着看火:“以前熏肉是苦,现在熏肉是乐。”最动人的是“四步法见效”——新熏的鹿肉条金黄透亮,阿囡咬了一口,眼睛都眯起来:“怡希姐!这肉比蜜饯还香!”
傍晚对账时,林怡希翻着“风干账”:精选肉料百斤(孩子们帮着分的),新腌料用了三十斤(香草料充足),熏炉新制省柴一半(沙枣木炭耐烧),分区风干无一腐烂(各架肉干干度适中),连“腐肉愁”都没人提了——老周捧着熏好的沙鸡肉:“这肉存半年没问题,冬天炖菜香得很!”沙七在旁添了句:“明天教孩子们用沙枣核做‘风干签’,每颗核刻个风干故事,下棋就懂‘干’字咋写。”
风干的“未来树”
黄昏时,归元风干窖的肉香混着熏肉甜漫过绿洲。
熏炉的沙枣木炭火明明灭灭,窖壁的守心草泥泛着温润光泽,晾肉架的沙枣木杆闪着微光;孩子们围着沙七学编风干签,阿囡举着风干佩跑向铁蛋叔,沙盗老赵用冰焰草火把照着“风干谣”,生怕漏了一个字。沙七坐在窖边石头上,用沙枣核编“风干结”(结上刻“风干如心”),林怡希走过去,把“风干佩”系在他腰间:“戴着,下次熏肉我陪你控火候。”
他忽然抓住她的手,从怀里掏出块树皮本——是他用老胡杨树皮订的“风干账”,首页画着熏炉和新晾架,旁注:「旧法为腐,新风为香,选腌熏晾,人便安康」。“今天小豆子用沙枣核做风干签,说要跟你学刻‘风干谣’。”他耳尖微红,声音却很轻,“他说要刻在账后面,告诉后来娃们,这肉是咋‘香’起来的。”
林怡希翻开账本,指尖划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——有沙七记的“熏炉尺寸”,有她记的“风干谣”,还有阿囡画的“风干签简笔画”(签上画着鹿肉条、沙鸡肉块、鱼片)。她抬头望向远处的沙枣林,夕阳把风干窖的影子拉得很长,叠在旧熏炉的废墟上像株生长的树。
“沙七,”她轻声说,“明天咱们在窖边种棵‘风干树’吧?用沙枣核做种子,守心草护着根,等它长大,就告诉后来的娃们,咱们是怎么把‘腐肉愁’变成‘风干树’的。”
他笑着点头,从筐里拿熏肉递到她唇边:“种树,还要教他们选肉、腌料、熏肉、晾肉,就像教他们囤货一样。”风掠过窖前,守心草花的清香混着熏肉的甜,沙鳄在林边甩尾,溅起的沙土里,那株刚栽的沙枣核苗,正朝着熏炉、晾架、风干签的方向舒展叶片,像在说“风干对了肉,味就长了”。
这是末日之后,人类用风干、用巧思、用真心“香”出的文明滋味——旧法为腐,新风为香,日子便如这归元风干窖的肉,存得越久,香越浓,把所有的“愁”都变成了“盼”,囤进了生生不息的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