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,西城区,一家不起眼的古董书店。
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寒风卷着枯叶在石板路上沙沙作响。书店的招牌在风中微微摇晃,发出吱呀的呻吟。
地下室里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碘伏刺鼻的气息。
夜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,手里拿着一块沾血的手帕,轻轻擦拭着手指。她的动作优雅而缓慢,仿佛刚才并没有经历一场生与死的较量。
在她对面的行军床上,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。那是伊万,她在帝都情报网中最得力的行动队长。
此刻,伊万的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,脸色惨白如纸。
“对不起,长官。”伊万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们……失败了。”
夜莺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他。
“是陷阱。”伊万咳嗽了两声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“北峡谷……根本没有运输队。只有宪兵。整整一个团的宪兵。”
“我们刚一进入伏击圈,照明弹就把整个峡谷照得像白昼一样。重机枪、迫击炮……他们早就标好了射击诸元。”
伊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十七个人。只有我活着回来了。”
夜莺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。
十七个由共同体精心培养、潜伏多年的精锐特工,就这样在一个荒凉的峡谷里,变成了冰冷的尸体。
而他们换回来的,只有两手空空。
“林建业呢?”夜莺问,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“没看见。”伊万摇了摇头,“那个车队是诱饵。车上装的不是原型车,是炸药。”
夜莺站起身,走到墙边的地图前。
她的目光锁定了那个不起眼的红点——第17号武器测试场。
她输了。
输得很彻底。
她一直以为,那个叫林建业的少校,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技术狂人,一个被政治斗争逼疯了的理想主义者。
她以为他那封绝望的求救电报,是他在溺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所以她动心了。她贪婪了。她想要那台传说中的原型车,想要那份能改变战争天平的构想。
但她错了。
那不是求救信号。那是猎人的哨声。
林建业利用了她的贪婪,也利用了萨镇东的傲慢。他把两股原本都要置他于死地的力量,引到了同一个绞肉机里,互相残杀。
而他自己,则坐在高处,冷眼旁观,坐收渔利。
“好手段。”夜莺低声自语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好一个借刀杀人。”
她低估了林建业。
这个男人,不仅懂技术,更懂人心。他在绝境中展现出的冷酷与决断,甚至比许多身经百战的将军还要可怕。
“长官,”伊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,“我们……暴露了吗?”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夜莺转过身,“萨镇东的人会以为你们是林建业雇佣的黑市佣兵。只要你没开口,线索就断了。”
“但是,”夜莺的眼神变得锐利,“我们不能再在帝都动手了。昨晚的动静太大,皇帝已经介入了。”
就在这时,书店的暗门被敲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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