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信号？
告诉他，这里不仅仅有你们这群技术疯子。赵高明看着林建业，还有我。
有光的地方，就有影子。
既然陛下把库默斯多夫赐名为皇家基地，那这里的每一寸土地，就都在影子的覆盖之下。
赵高明走到林建业面前，那双枯井般的眼睛里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情绪。
那是警告。
林建业。赵高明说，陛下给了你荣耀，给了你权力。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高枕无忧。
你现在站在聚光灯下。所有人都在看着你。博格在看，夜莺在看，全天下的野心家都在看。
他们想看你造出什么怪物，也想看你怎么死。
你的那些手下，赵高明指了指高平和何山，他们是优秀的战士，但他们不懂真正的黑暗。
他们挡得住子弹，挡不住暗箭。
林建业迎着赵高明的目光。
所以，你是来保护我们的？
保护？赵高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，不。我是来监视的。
也是来清扫的。
陛下不希望他的棋子在发挥作用之前，就被老鼠咬坏了。
赵高明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，扔给林建业。
这是新的安保协议。
林建业接过来翻开。
第一条：即日起，库默斯多夫基地的外围防务，由皇家内卫第三大队接管。
第二条：所有进出基地的人员、物资，必须经过内卫的双重核查。
第三条：基地内部的通讯网络，将直接并入皇室情报网。
林建业看完了文件，合上。
这算是接管吗？林建业问。
这是合作。赵高明纠正道，你负责造车，我负责杀人。
我们各司其职。
而且，赵高明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刘承风，听说你的通讯官很有天赋。他建了个神经网络？
是。
很好。赵高明说，从今天起，那个网络是我的了。我会给他提供最高级别的情报支持。作为交换，他必须向我汇报所有截获的异常信号。
刘承风颤抖了一下。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。
如果我们拒绝呢？林建业问。
你可以拒绝。赵高明淡淡地说，那样的话，明天博格的狼群就会冲进来。到时候，看看你的猎虎能不能挡得住刺客的匕首。
林建业笑了。
他知道，他没有拒绝的资格。
这就是代价。
想要获得皇帝的支持，就必须接受皇帝的控制。赵高明就是那条拴在脖子上的链子。
但我有一个条件。林建业说。
说。
内卫只能负责外围。林建业指着脚下的地面，在机修库里，在实验室里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。我不希望看到你的黑衣人在我的车间里晃来晃去。
技术是我们的底线。
赵高明沉默了片刻。
可以。他说，我对你们那些油腻的零件没兴趣。只要你们不造反，不通敌，哪怕你们在里面跳舞，我也不管。
成交。林建业伸出了手。
赵高明看着那只手，没有握。
影子不和人握手。
他转身，走向门口。
尸体我会让人处理掉。赵高明背对着他们说道，另外，提醒你一句。
博格最近在向共同体边境增兵。他不仅想对付你，他还想发动战争。
如果战争爆发，你的库默斯多夫，必须拿出能用的东西来。
陛下没有那么多耐心等你慢慢磨。
说完，他的身影融入了夜色，消失不见。
就像他来时一样。
机修库里，众人长出了一口气。
那个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。
头儿……何山擦了一把冷汗，这人……真的是来帮我们的？
他是来帮皇帝的。林建业看着那份安保协议，但至少现在，皇帝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。
有了这层保护伞，我们就能专心干活了。
林建业把协议递给刘承风。
去，对接一下。既然影子愿意给我们提供情报，那就别客气。把他的资源榨干。
是。刘承风接过文件，虽然手还在抖，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兴奋。能接入皇室情报网，对他的神经网络来说，是一次巨大的升级。
高平，何山。林建业下令，清理现场。
祝工，继续你的工作。
外面的事，有影子顶着。里面的事，靠我们自己。
林建业走出地下室，仰望星空。
夜色深沉。
但他知道，在那黑暗中，有一双眼睛正在时刻注视着这里。
那是皇帝的眼睛。
也是保护神，也是监视者。
这就是权力的游戏。
既然入局了，那就只能玩到底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