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槿视线自她手上收回,侧头看去,却只看到她的鬓角和玲珑耳廓:“既然无镜喜欢,这幅画送你。”
他说着将画拿起来,朝颜殊递了过去。
“你确定真要送我,不是开玩笑的?”
颜殊垂眸,从男子手中接过画,眸光微闪,神情难掩惊讶:“要知道你的画儿外面千金难求,那些买画的人为夺画,都不惜头破血流。”
何止如此。
据说还有人求画不得,铤而走险去作贼,乔装潜进王府他书房偷,结果被侍卫当场拿住,扔进了大牢里。
楚槿拿起旁边的宣纸道:“无镜的虫草图,我也很喜欢,我拿我的画,与你交换,如何?”
“那怎么好意思,我的字画又不值钱,这样你很吃亏的。”颜殊看眼自己的字画,和书信完全不同的字体,她特意换成左手写的,诗和画也没有不妥,再是大家也不可能瞧出,是一个人的字。
按理说换了也没什么,可楚槿这人太精明,让人不得不防。
“你还赠了我曲谱,莫非无镜忘了?”
楚槿反问了一句,又道:“且如夜公子所说,无镜的字尤甚大家,我的字比起你来也逊色极多,所以吃亏的人不是我,是你才对。”
“说来我倒有些好奇,无境到底师承何人,小小年纪却琴棋双绝,还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?”
他本能的想到,那封被送去王府的书信,说来那字比之眼前的字,还要更多几分风骨韧劲。
可她一个女子,却能练得如此好字,已是极其难得了,也不难猜想,曾下过多少的苦功。
“我师父……”
颜殊微愣,脑中浮现一张张,或年轻或苍老的脸庞,低沉的声音也多了几分恍然与怀念:“家师,自号绝梦子,已然、仙逝。”
她的师父是真的很多。
前世萧慎给她请的名师夫子,边关军营中的那些军医谋士,还有毒王后来也成了她正儿八经的师父。
可到底都成了过去,哪怕今生再见,记得的也只有她。
他们都不晓前尘往事。
如今再想来,她的前世一生,当真有如黄梁一梦。
身旁微微低迷的气息,让楚槿轻蹙了眉宇:“抱歉,我不该问的。”
“……”
颜殊回神摇头,刚要开口,旁边响起,夜笙的声音。
“如今五场比试的结果,已经很明显了,琴棋无镜胜,诗画,我们三人远不及楚大人,至于这书……”
夜笙看了眼两人道:“楚大人也已经开口认输,无镜五场三胜,你们两个对此有没有意见?”
瞿非然摇头:“虽在意料之外,也在预料之中,我没有意见。”
“黎公子,你呢?”夜笙看向黎远。
黎远抬头看了颜殊一眼,什么话也没说,径自下了高台。
“今日遇到两位,实让非然感叹相见恨晚,无镜,夜兄,楚大人,不如我们去楼上包厢边喝边聊?”瞿非然开口道。
“瞿兄盛意相请,本不该拒绝,不过改日吧,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,无镜这魁首,怕是去不了的。”
夜笙似笑非笑的看着颜殊:“只是我看无镜,年纪实在不大,不知道是否成年了,又会否行鱼水之欢?”
“别美人在怀,却不知如何下手,那就有些尴尬了,不过无妨,我对此甚有心得,可要为兄教你几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