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宁大师父,您快去那边歇着喝口茶吧。”
晨光泼洒,
将碧绿的菜畦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辉。
露珠在叶尖闪烁,
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植物的清新气息,
景致宁静而充满生机。
张玉珍直起腰,
擦了擦额角的细汗,
看向一旁正蹲在田垄间,
手法娴熟地帮着拔除杂草的宋宁,
脸上浮现出过意不去的红晕,声音轻柔:
“这些杂活儿我来做就好……怎好意思总让您动手。”
“玉珍姑娘客气了。”
宋宁手下不停,
利落地将一丛杂草丢进身边的竹篮,抬眼微笑,
“我们日日来叨扰,又承蒙留饭,若只坐着等吃,那才真叫不好意思。”
他的目光掠过菜地另一头,
杰瑞正与张老汉配合着施肥,
两人有说有笑,显然昨日的酒让关系熟络了不少。
“宋宁大师父,您和杰瑞大师父每日不辞辛苦送来‘肥料’,已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,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。”
张玉珍语气诚恳,
带着农家人的朴实感恩,
“实在不必再做这些了。”
“无妨,活动活动筋骨,反倒觉得日子充实些。”
宋宁不以为意地笑笑,
顺势转了话题。
他望向篱笆院内,
今日德橙异常乖巧,
正老老实实地蹲在灶前看火,
一双眼睛却眼巴巴地黏着那口咕嘟冒泡的鸡汤锅。
宋宁不由失笑,对张玉珍道:
“倒是你们,每日都为我们炖鸡,这般破费……长此以往,怕是要把院子里的鸡都吃光了罢?”
“宋宁大师父尽可放心!”
张玉珍闻言掩唇轻笑,
伸手指向茅屋后方,
“您瞧那边。”
宋宁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,
只见屋后围着一片竹篱,
里面几十只肥硕的老母鸡正悠闲踱步,
一群毛茸茸的黄色小鸡崽叽叽喳喳地跟在母鸡身后啄食,
生机勃勃。
“鸡生蛋,蛋孵鸡,循环往复,哪里吃得完呢?”
张玉珍眼中闪着温润的光,
语气自然,
“这不正像是大师父们常讲的佛家道理么?因果相续,生生不息。”
“呃……正是。”
宋宁微微一怔,
随即笑意更深,点头赞道,
“不想玉珍姑娘居于乡野,却也能通晓这般佛理,倒是令我有些意外了。”
“日日住在慈云寺边上,听得多了,看得多了,偶尔也能咂摸出一两句道理来。”
张玉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
继续手中的活计,
嘴角却噙着浅浅的笑。
金色的阳光缓缓移动,
将两人的身影在菜畦间拉长。
闲谈声,
除草声,
远处杰瑞与张老汉的吆喝声,
混合着灶膛里柴火的噼啪与鸡汤的翻滚,
在这晨光潋滟的田园画卷中,
交织成一段平淡而温暖的时光。
“宋宁,”
帮张老汉施完“肥料”的杰瑞来到菜地,
手里攥着一把刚拔下的杂草凑近宋宁。
他眉头却拧着,
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不安,
“我总觉得……哪儿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?”
宋宁手下不停,
将一株顽固的草根从土里完整扯出,语气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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