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像结束,屏幕变黑,然后显示一行字:“救赎完成。观察继续。”
虞倩浑身冰冷。这不是自杀,是药物作用下的坠落,是谋杀。而那个模糊的人影...虽然看不清脸,但身形和姿态让她想起一个人。
王牧。
脚步声从身后传来。虞倩转身,看到一个人影从阴影中走出。不是王牧,他早已死了。这个人更年轻,穿着深色大衣,面容在阴影中模糊不清。
“虞教授,终于见面了。”声音温和而熟悉,但虞倩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。
“你是谁?”
“观察者之一,”人影停在灯光边缘,“或者按你们的说法,第四代计划的执行者。”
“我妹妹...是你们杀的?”
“引导,”人影纠正,“她自己走到边缘,自己吞下药物。我们只是...创造了条件。”
“为什么?她做错了什么?”
“什么都没做错,”人影的声音里有一丝诡异的怜悯,“她只是符合条件:高敏感、高智商、强烈的罪恶感和自我惩罚倾向。完美的实验对象,提供了宝贵的数据。”
“数据...”虞倩感到恶心,“你们用人命换数据...”
“不,我们用数据拯救更多人,”人影上前一步,灯光照亮了他的脸——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,面容儒雅,戴着一副无框眼镜,“通过你妹妹的案例,我们优化了引导策略,避免了至少三十起非理性自杀。通过整个‘新生计划’,我们建立了情绪崩溃的预警模型,可以提前干预,真正地拯救生命。”
“用谋杀来预防自杀?”虞倩难以置信。
“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多数人的安全,这是公共卫生的基本原则,”男人平静地说,“疫苗接种有风险,但能预防流行病。情绪净化同理。”
“你们没有权利决定谁该‘牺牲’!”
“那你妹妹有权利决定自杀吗?”男人反问,“如果当时我们的系统已经成熟,就能提前识别她的风险,真正地干预,而不是像我们那样引导她完成‘有价值的结束’。”
虞倩意识到,这个人的思维已经完全扭曲,将罪恶合理化为科学和慈善。
“你为什么引我来这里?”
“因为你也是实验的一部分,”男人微笑,“救赎者的救赎之路。你花了十年追查妹妹死亡的真相,这种执着本身就符合条件。现在你知道真相了——你是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原因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如果你当时更关注她,如果你没沉浸在自己的学业和事业中,如果你发现了那些线索...”男人缓缓说,“你妹妹可能还活着。你的罪恶感是真实的,合理的。而我们知道如何处理罪恶感。”
虞倩感到一阵眩晕。这些话触动了埋藏最深的恐惧:她一直怀疑,如果自己做得更好,妹妹会不会有不同结局。
“别听他的,虞倩。”
陈默的声音从入口传来。他持枪进入,瞄准那个男人:“警察!举起手!”
男人没有惊慌,反而笑了:“陈警官,你总是准时。但这次,你救不了她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她已经做出了选择,”男人看向虞倩手中的药瓶,“那瓶药,是你从妹妹公寓拿的吧?你以为那是证据,但那是给你准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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