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说帝王无情,这届皇室却有反骨

第167章 信

离开齐家老宅后,程三巡与蛮子在竹溪村东头寻了一处勉强可以栖身的客舍。这客舍似乎久无旅客,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,一股混合着霉味、尘土和陈旧柴火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。院落荒芜,积雪覆盖着枯败的杂草,仅有的一排厢房在黑夜里沉默矗立,如同几座孤坟。

店家伙计是个睡眼惺忪的老头,提着一盏光线昏蒙的灯笼,将他们引至最里间的一间客房。

房间狭小逼仄,四壁是用黄泥混着草梗糊就的,早已被经年的烟火气熏得发黑,上面布满裂纹,如同老人额头的深壑。

靠窗摆着一张粗陋的木桌,桌面积着薄灰,油污浸染出斑驳的印记;一张硬板床榻,铺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薄褥,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寒气。除此之外,屋内再无长物,空荡得让人心头发慌。

蛮子沉默地将随身携带的简单行囊放在角落,又找来一块破布,默不作声地擦拭了桌凳上的积尘。

等做完这一切之后,他看了一眼自进门后便如同石雕般立在房间中央的程三巡,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,只能悄然退至外间,如同影子般守在了紧闭的房门之外,将那一片令人窒息的空间留给了他的统领。

房门合拢,将这陋室与外界隔绝。程三巡缓缓走到桌前,将那方寸大小的樟木盒子放在桌上。

豆大的油灯灯苗在他动作带起的微风中剧烈摇曳,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,扭曲、放大,像一个躁动不安的鬼魅。

他在那张吱嘎作响的椅子上坐下,目光死死锁在盒子上。这小小的木盒,此刻仿佛凝聚了齐铭的一生,也承载着他程三巡未来无尽的拷问,重得让他几乎无法直视。

他就这样静坐了许久,直到窗外呼啸的风声似乎都渐渐远去,直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变得如同擂鼓。

他终于伸出右手,指尖因寒冷,或许更是因内心翻涌的情绪,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轻颤。

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小铜锁,锁身那粗糙的、带着铜锈的质感,清晰地传来。他拇指与食指微微用力,那本就锈蚀不堪的锁扣并未多做挣扎,便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弹了开来。

这一声轻响,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仿佛正式开启了某个尘封的、禁忌的过往。

程三巡深吸了一口这屋内浑浊冰冷的空气,仿佛要借此积蓄足够的力量,去面对盒中之物。他缓缓掀开了盒盖。

没有预想中的珠光宝气,也没有任何与阴谋相关的信物凭证。盒内铺垫着一层已经有些发硬的红绸,上面静静躺着一叠信纸。

纸张是军中常见的糙黄纸,边缘已微微卷起,泛着岁月沉淀后的枯黄颜色。那上面,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迹——齐铭的字。

笔画间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潦草与不羁,却又筋骨分明,力透纸背,一如他本人那般,看似散漫,内里却藏着不容小觑的锋棱。

最上方一页,那开篇的第一行字,便像一记无声却狠戾的重锤,裹挟着跨越生死界限的力量,狠狠砸在了程三巡的心口之上:

“巡子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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