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皇贵妃娘娘挂心,一切都好。”端妃小心翼翼地回答。
“那就好。”苏妧端起宫人奉上的茶,却不喝,只看着盏中浮沉的茶叶,缓缓道,“本宫今日来,是想提醒姐姐一件事。三皇子身份特殊,如今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。姐姐既为养母,当知责任重大,一言一行,皆需谨慎。莫要被些不相干的人,几句奉承话迷了心窍,做出什么……追悔莫及之事。”
端妃脸色一白,手指绞紧了帕子:“娘娘……娘娘何出此言?臣妾对皇子尽心竭力,不敢有丝毫怠慢……”
“尽心竭力?”苏妧放下茶盏,发出一声轻响,目光倏地看向端妃,“那对声响过人的金铃铛,那来历不明的安神香囊,也是姐姐‘尽心竭力’为皇子挑选的?”
端妃浑身一颤,冷汗瞬间就下来了:“臣妾……臣妾只是觉得……”
“觉得什么?”苏妧声音陡然转冷,“觉得李选侍、赵美人比太医院的太医更懂医术?还是觉得她们比本宫更关心皇子的安危?!”
她猛地站起身,威压尽显:“端妃!本宫念你年长,性子温和,才将皇子交由你抚养,是给你一份体面和倚仗!不是让你被人当枪使,来祸害皇子的!你若连这点分辨是非、抵挡诱惑的能力都没有,这养母之位,本宫看你也就不必再坐了!”
这话已是极重!端妃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泪流满面:“娘娘息怒!臣妾知错了!臣妾再也不敢了!求娘娘再给臣妾一次机会!”
苏妧看着她这副惶恐的模样,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她重新坐下,语气缓和了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起来吧。本宫再信你一次。从今日起,未经本宫允许,任何人送与皇子的东西,一律不准收!李选侍、赵美人,禁止再踏入长春宫偏殿和钟粹宫半步!若再让本宫发现你与她们私下往来,休怪本宫不讲情面!”
“是!是!臣妾谨记!谢娘娘开恩!”端妃连连磕头,心中那点刚刚滋生的妄念,瞬间被恐惧击得粉碎。
处置完端妃,苏妧回到长春宫,立刻下令:“小禄子,以‘窥探皇子,意图不轨’之名,将李选侍、赵美人拿下,严加审问!务必撬开她们的嘴,问出与王甫勾结的实证!”
“是!”
雷霆手段之下,李选侍和赵美人很快便招认了。她们确是受了王甫暗中指使和钱财贿赂,刻意接近、奉承端妃,并试图通过一些看似无害、实则可能对孱弱皇子造成影响的小物件,来制造事端,嫁祸苏妧。
人证物证确凿,苏妧毫不手软,当即下令将李、赵二人打入冷宫,其家族亦受牵连。同时,将王甫与此事关联的证据,呈报楚煜。
楚煜闻讯大怒,下旨严查王甫及其党羽,又一批王氏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。
经此一事,端妃彻底老实下来,对苏妧唯命是从,再不敢有半分异心。后宫诸人见识了皇贵妃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,更是噤若寒蝉,无人再敢轻易挑衅。
苏妧清除了内部的隐患,再次稳固了权力。
然而,她心中清楚,外部的风雨,从未停歇。
北疆的战事,朝堂的博弈,还有那凤座上依旧空悬的位置……
都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酝酿之中。
而她,必须在这风暴来临之前,
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