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商号停售,贵族们的订单可咋交啊?”长孙冲急得团团转。李恪却不慌不忙:“没关系,咱们自己卖。”他让人在长安的十二个城门处都设了“暖冬煤点”,专门接待贵族和商号的订单,又让程处默带着工匠们制作了一批轻便的竹筐,方便贵族家的人来拉煤。
贵族们听说城门处设了煤点,纷纷派人来采购。荥阳郑氏的子弟郑明也来了,他看着煤点前排队的车马,脸色难看地对李恪道:“殿下,您这是故意跟我郑氏作对?”李恪语气平静:“我只是在给百姓和贵族提供方便,若是郑公子真心想买煤,就排队,若是不想买,也没人逼你。”
郑明气得拂袖而去,却没敢再闹事——他知道,如今蜂窝煤是陛下关注的民生大事,若是闹大了,传到陛下耳中,郑氏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。
这日傍晚,李恪在西市煤点查看时,遇到了一位熟悉的老妇人——正是那日在东市买煤的老奶奶。老奶奶抱着三块蜂窝煤,笑着对李恪道:“殿下,俺家老头子说,昨日有几个陌生人去煤田闹事,多亏程公子带着工匠们赶跑了他们,不然俺们都没法挖矿换煤了。”
李恪心里一暖,正想说话,远处传来一阵喧哗。他望去,见程处默带着几个工匠,押着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走来——这两人正是昨日在煤田闹事的人,被工匠们当场抓住,还搜出了郑氏的令牌。
“殿下,这两人是郑氏的家奴,承认是奉郑修的命令,去煤田捣乱,不让百姓挖矿!”程处默将令牌递给李恪。李恪看着令牌上的“郑”字,冷声道:“把他们交给京兆府,让府尹大人好好审问,看看郑氏还做了多少破坏民生的事。”
消息传到郑氏府中,郑修顿时慌了神。他没想到李恪竟真的敢抓郑氏的人,还交给官府审问。若是审出郑氏拦煤车、设暗桩的事,怕是会惊动陛下,到时郑氏可就麻烦了。他连忙让人去崔氏府中商议,想找个法子平息此事。
崔恒也正焦头烂额——杜荷在江南找到了崔氏设暗桩的证据,已送往御史台。两人商议了半天,最终决定主动向李恪认错,赔偿运输和开采的损失,只求李恪别把事情闹大。
次日清晨,郑修和崔恒带着厚礼来到作坊,态度恭敬地向李恪道歉:“殿下,之前是我两家糊涂,不该阻拦煤料运输和开采,这是赔偿的五千两白银,还请殿下收下,往后我两家再也不敢干涉蜂窝煤的事了。”
李恪看着桌上的白银,语气平静:“银子我不能收,你们若是真心认错,就把河东的两座煤矿和江南的三座商号交给作坊管理,用来补贴百姓买煤的费用。往后若是再敢破坏民生,我定不会姑息。”
郑修和崔恒对视一眼,虽不情愿,却也只能答应——若是不答应,李恪把证据交给陛下,他们两家损失的可就不止两座煤矿和三座商号了。两人连忙点头应下,匆匆离开了作坊。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李恪心里松了口气。苏瑾走上前,笑着道:“殿下,这下氏族再也不敢捣乱了,往后蜂窝煤的生产和运输,总算能安稳了。”李恪点头,望向作坊里忙碌的身影——张老汉带着农户们分拣炭粉,房遗直在账房里核对账目,长孙冲在安排贵族的订单,程处默则在调试新炭窑的风门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踏实的笑容。
雪渐渐停了,夕阳透过云层,洒在作坊的青石板上,泛起淡淡的金光。李恪走到老槐树下,望着远处百姓家升起的炊烟,心里满是温暖。他知道,氏族的刁难只是暂时的,只要众人齐心,为百姓做事,就没有迈不过的坎。这小小的蜂窝煤,不仅温暖了长安的冬日,更凝聚了人心,让他看到了“家国同心”的真正含义——百姓暖,人心齐,国家才能真正安稳,真正富强。
夜色渐深,作坊里的灯火依旧亮着。李恪坐在账房里,看着房遗直送来的账目——蜂窝煤的日产量已达到一万五千块,足够供应长安的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