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我盯着圆盘，“但一定和归墟井有关。那里不只是灵脉节点，可能是某个更大存在的封印口。”
他盯着我：“你要去查？”
“必须查。”我说，“这不是战场胜负的问题，是整个国家根基的事。如果我们不知道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就不知道敌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。”
他没反对。
反而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，放在我手里。“这是调阅前朝秘档的通行令，只有帝君能签发。明天我会让赵德安清空档案阁一个时辰，你进去找。”
我收下。
他又补充一句：“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在查什么。”
我点头。
他看着我，声音压得更低：“包括太后。”
我知道他在说什么。太后出身北境世家，家族曾在百年前参与盟誓。如果这段历史牵扯到她的血脉……她不会让我们继续挖下去。
“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。”他说完，把圆盘重新包好，递还给我。
我没接。
“放你这里。”我说，“我身上太多东西在动，烬心火不稳的时候会引来注意。你保管更安全。”
他顿了一下，收进了御案最底层的抽屉，上了双锁。
“等你找到线索再来取。”他说。
我转身要走。
“等等。”他在后面叫住我，“春桃死前交给你的密信，你还留着吗？”
我停下。
“她说‘我也想当次好人’。”他看着我，“你现在做的事，就是在让她的心愿变成真的。”
我没说话。
但他不需要我回答。
我走出紫宸殿，夜风扑在脸上。宫道两侧的灯笼排成一线，一直通向远处。
我抬手摸了摸耳尖，那里有点热。狐耳快要显现了，但我没压下去。
烬心火在安静流动，不像以往那样灼烧，而是像水一样缓缓铺开。
我不是一个人在走这条路。
百年前那些跪在祭坛上的人，他们留下这盘，不是为了延续仇恨，是为了防止重演。
而现在，有人想把它变成武器。
我握紧袖中的通行令。
明天一早，我就进档案阁。
脚步刚迈出去一步，身后传来一声轻响。
我回头。
紫宸殿的窗还开着，萧云轩站在里面，手里拿着那本《太初实录》，正低头看着某一页。
他的嘴唇动了动，像是念出了一个名字。
我没听清。
但就在那一刻，我袖子里的通行令突然变得滚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