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武清平正一颗心扑在苏无名和樱桃身上,余光却突然看到独孤遐叔的胳膊也有血迹:“你胳膊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?也中了暗器?”
独孤遐叔这才想起,刚才躲避弩箭时,自己的胳膊被擦伤了,他连忙道:“就是擦破点皮,不碍事。”
“什么不碍事!”费鸡师瞥了一眼,随后瞪他,“这毒沾到血就会扩散,快让小丫头帮你把血挤出来,直到挤出鲜红的血为止!”
武清平连忙又去按住独孤遐叔的胳膊,用力挤压,把独孤遐叔疼得龇牙咧嘴。
房间外的院落里,卢凌风端着长枪,警惕地注视着四周。
裴喜君提着食盒走来:“卢凌风,鸡师公说,若能挺过明天中午,义兄就没事了。我弄了些吃的,你们吃完歇会儿吧,都一夜没合眼了。”
卢凌风摇了摇头:“我没事,那些刺客来头不简单,我们不能松懈,你去里面问问,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。”
裴喜君放下食盒,随后走了进去。
天刚蒙蒙亮,独孤遐叔从睡梦中惊醒。他坐在床上,满头大汗,梦里的场景还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。
春条端着一碗傅饪走进来,笑着说:“快趁热吃,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。”
他伸手去接,却发现春条的脸上没有那颗标志性的痣。
“你没有痣,你是轻红!”他激动地抓住春条的手。
春条却笑着说:“我是春条,不是轻红。”
这噩梦太过真实。他忍不住起身,推开房门,魂不守舍地向独孤羊家走去。他的脑海里,全是春条的脸和轻红的影子。
独孤羊家的大黑门紧闭着,独孤遐叔推开门,径直走进院内。
春条的卧室里,传来轻微的鼾声。
他走过去,轻轻推开房门,看见春条躺在床上,睡得正香。
“娘子……”他轻声呼唤,伸手想去摸春条的脸。
春条猛地惊醒,看见独孤遐叔,吓得尖叫起来:“你干什么?!”
独孤遐叔愣住了,春条的尖叫让他瞬间清醒。“我……我认错人了。”
他慌乱地说,“你是春条,不是轻红……轻红已经死了,死在南州了。”
春条又气又急:“你疯了!大清早跑到我家,还想对我动手动脚!”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曹惠的声音:“春条,你喊什么?是不是进贼了?”
春条连忙对独孤遐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对门外喊道:“没有贼,我做了个噩梦。”
曹惠的声音传来:“哦,我儿给你托梦了?他还想着你,真是个好孩子。”
春条松了口气,刚想让独孤遐叔跳窗逃走,却听见曹惠又说:“作之家,夜不闭户,亦无贼敢来,只是昨天小贼春山竟白日行窃,被县令当场擒获,我忘了告诉你。”
独孤遐叔愣住了,低声问:“县令?他说的是我?”
“是你呀!”春条无奈地说,“你是拾阳县令,你忘了?”
独孤遐叔这才想起,自己确实是拾阳县令,他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春条:“你真是疯了……快走,跳窗走,别被老娘看见,我可说不清!”
说着,春条捅开了窗户。
独孤遐叔:“跳窗……读书人不会……”
春条:“看着我,跟我学!”
春条一跃而出。独孤遐叔却根本没有要跟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