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羿心中一暖,知道这是陈老倌最大的信任和支持。“多谢老丈!”
“先别急着谢。”陈老倌摆摆手,脸色重新严肃起来,“这事急不得。咱们得好好准备。第一,你得把状态调整到最佳,特别是心神防护方面,要多加练习。第二,要选定第一次探查的区域和路线,不能贸然深入。就从‘净化之锚’所在的那条‘支流’上下游开始,慢慢向外辐射。第三,得定好联络和撤退的信号,万一情况不对,立刻撤,绝不犹豫!”
“都听老丈安排。”林羿郑重点头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两人便围绕着这个“主动探查、绘制地脉污染图”的计划忙碌起来。
林羿的修炼重点转向了精神力的凝练和对“镇”字真意的防护性运用。他尝试着将那一丝真意不再外放定鼎,而是内敛于识海,形成一层薄薄的、却异常稳固的“精神甲胄”,专门用于抵御阴寒、混乱、侵蚀类的精神攻击和负面情绪影响。结合地脉结晶的温养,他的精神力以缓慢但扎实的速度增长着,对那层“精神甲胄”的掌控也越发熟练。
陈老倌则开始整理他记忆中关于后山外围每一处山坡、溪流、岩石分布的细节,并用树枝在地上画出极其粗略的草图,向林羿讲解哪些地方可能是地脉交汇或转折点,需要重点探查;哪些地方地势险恶或传闻古怪,需要格外小心。
他还翻出了一些压箱底的老物件:几枚颜色暗沉、刻着模糊山形纹路的古旧铜钱,一截据说能辟邪安神的雷击木,甚至还有一小包用特殊草药混合雄黄等物制成的、气味刺鼻的“驱煞粉”。
“这些东西,年头久了,效果未必多大,但带着图个心安,有时候一点气息干扰,就能争取到脱身的机会。”陈老倌把这些东西分门别类包好,郑重地交给林羿一部分。
狗娃似乎察觉到爷爷和林大哥在谋划什么大事,变得格外乖巧,不再缠着问东问西,只是每天把院子里外打扫得干干净净,吃饭时也默默地把肉多的菜往林羿碗里夹。
准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林羿的状态越来越好,对后山外围的地形和潜在探查路线也有了初步概念。那本地脉记录本的前几页,已经画上了一些根据陈老倌描述和自身微末感应推测的、最基础的山势和疑似地脉走向标记。
五天后的清晨,天色微明,山间雾气弥漫。
林羿和陈老倌再次站在了院门口。两人都换上了利落的旧衣,背着小包袱。林羿手中握着赶山鞭,鞭梢被他用布条仔细缠绕了几圈,便于握持,也稍作掩饰。陈老倌腰间别着旱烟袋,手里多了一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、顶端包着铜皮的硬木手杖。
狗娃依旧扒着门框,小脸上满是紧张,却没哭也没闹,只是用力挥了挥小拳头:“爷爷,林大哥,小心!”
陈老倌揉了揉孙子的脑袋,和林羿对视一眼,彼此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。”陈老倌低声道,拄着手杖,率先迈出了院门。
林羿深吸一口清冷潮湿的空气,握紧了手中的赶山鞭和怀里的记录本,眼神坚定地跟了上去。
晨雾缭绕,将他们的身影渐渐吞没。这一次,他们不再是仓促应战或亡命奔逃,而是带着明确的目的和初步的准备,主动走向那片被阴煞笼罩的群山,去揭开那隐藏在地脉深处的、危机与机遇并存的迷雾。
真正的探索,开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