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:老夫人发怒,抄李姨娘私库!
柳念薇正趴在老夫人膝头,小手扒着紫檀木炕桌的边儿,看刘嬷嬷用银签子挑着块玫瑰酥喂她。那酥饼入口即化,甜香混着奶香,黏得她小嘴巴一圈都是白渣,活像只偷舔了奶油的小奶猫。
“老夫人,前院来报,春杏在柴房里又哭又闹,说有要紧事要禀,还说……还说牵扯到李姨娘的私库。”门房媳妇掀帘进来,手里攥着块被汗浸得发潮的帕子,说话时眼睛瞟着炕桌上的茶盏,显然是被春杏那番话惊得不轻。
老夫人刚要喂念薇第二口,听见“私库”二字,手猛地一顿。银签子上的玫瑰酥掉在碟子里,碎成好几瓣。她眉头拧成个疙瘩,手里的佛珠串“咔啦”响了一声:“私库?她一个被禁足的姨娘,哪来的私库?”
刘嬷嬷在旁边伺候了三十多年,一看老夫人这脸色就知道动了真怒,忙道:“老夫人息怒,许是那丫鬟胡咧咧。不过……春杏说,她亲眼瞧见李姨娘让小厮往院外运箱子,还听见说‘藏在衣柜后头最稳妥’。”
“衣柜后头?”念薇含着满嘴酥饼,小眼珠转了转。她前几日跟着奶娘路过李姨娘的西跨院,听见里面传来“咚咚”的凿墙声,当时还纳闷好好的墙凿它做什么。此刻心里的声音脆生生响起来:【哪是衣柜后头?是把衣柜挪开,墙根底下掏了个洞!我听见李姨娘跟她哥哥说,那洞深着呢,能摆下十几个大箱子,还特意抹了石灰伪装,不细看根本瞧不出来。】
这话像颗火星子扔进了油锅里,老夫人猛地坐直了身子,手里的佛珠串被攥得死紧:“刘嬷嬷,叫上管家和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,带上撬棍和灯笼,跟我去西跨院!”
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边走,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窣声。李姨娘院里的婆子见老夫人带着人来,脸都白了,拦也不是,不拦也不是,僵在门口像尊泥塑。
“让开!”老夫人声音冷得像冰,抬脚就进了屋。
屋里一股脂粉混着霉味的气扑面而来,靠墙摆着个梨花木大衣柜,看着倒没什么异样。可那衣柜腿底下的青砖,明显比别处新,像是刚被挪动过。
“把这柜子挪开!”管家一声令下,四个家丁挽着袖子上前,“嘿哟”一声使劲,那衣柜竟纹丝不动。
“不对劲。”念薇的心声又响起来,小奶音里带着点得意,【底下有暗锁!在衣柜右下角,有个铜疙瘩,拧三圈就开了。李姨娘怕被人轻易挪开,特意让人装的机关。】
管家眼睛一亮,蹲下身往衣柜右下角摸,果然摸到个不起眼的铜疙瘩,看着像个装饰,使劲一拧,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柜子底下的滑轮突然活络起来。
“再来!”家丁们再使劲,那衣柜“吱呀”一声被挪开,露出后面的墙——只见墙角处有块青石板比别处薄,边缘还留着石灰的痕迹。
“撬开!”老夫人指着那块石板。
家丁用撬棍一撬,石板“哗啦”被掀开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,一股更浓的霉味涌出来。管家举着灯笼往里照,众人倒抽一口冷气——那洞里竟码着十几个樟木箱,一个个盖得严严实实,上面还贴着封条,写着“某年某月收”。
“搬出来!”老夫人的声音都在抖。
家丁们轮流钻进洞,把箱子一个个往外搬。打开第一个箱子,里面全是绫罗绸缎,苏绣的披风、云锦的袄面、杭绸的裙料,堆得像座小山,光水红色的嫁衣料子就有三匹——比沈氏当年的陪嫁还花哨。
“这匹是去年江南织造进贡的云锦,上面绣着凤凰,宫里赏了我一匹,怎么会在这儿?”老夫人指着其中一匹料子,气得手都在抖。那料子她只让沈氏拿去给念薇做了件小坎肩,剩下的锁在库房,钥匙只有她和沈氏有。
第二个箱子打开,里面是金银首饰。金镯子叠得整整齐齐,玉簪子上的宝石在灯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,最顶上还摆着支赤金点翠步摇,流苏上的珍珠颗颗圆润——那是前儿沈氏说找不到的陪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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