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有那个!”念薇的心声突然拔高,【最底下那个黑箱子,里面垫着的是府里上个月丢的白狐裘被!我瞧见李姨娘让小厮缝补过袖口,上面还有块补丁呢!】
家丁把最底下的黑箱子拖出来,打开一看,果然有床白狐裘被,毛茸茸的狐毛看着极暖和,只是左袖口处有块拙劣的补丁,用的线颜色都不对。
“反了!反了天了!”老夫人抓起那床狐裘被,往地上狠狠一摔,“连主母的东西都敢偷!管家,给我仔细搜!一粒米都别放过!”
家丁们又在洞里翻,从最里面的箱子底下摸出个蓝布账本,封面都磨破了。打开一看,上面用红笔歪歪扭扭记着:
“三月初三,偷沈氏珍珠钏一对,当银二十两。”
“五月十五,换老夫人参半支,卖与药铺,得银五十两。”
“七月廿二,拿府里银锭十两,送与哥哥赌钱。”
……
密密麻麻记了三年,算下来竟贪了近三千两银子的东西。
“好个毒妇!”老夫人指着账本,气得浑身发抖,“刘嬷嬷,把这些东西全搬到库房登记!首饰归原主,布料入公库,敢私藏半点的,按偷盗论处!”
正说着,院外传来柳莲儿的哭喊:“别碰我娘的东西!那都是我娘攒的血汗钱!”
她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,扒着门框哭,手腕上还戴着只银镯子,看着眼熟。
念薇的心声冷冷飘过来:【血汗钱?你腕子上那镯子,是上个月拿库房的银酒壶熔了打的,内侧还有个小缺口,是银匠没打磨好。当谁不知道?】
柳莲儿下意识捂住手腕,那镯子内侧果然有个小缺口。她脸一白,哭声顿时哑了,再也不敢作声。
家丁们搬箱子搬得满头大汗,洞底还剩下个小木箱,打开一看,里面竟是些地契——城南的两间铺面,城郊的三亩良田,全写着李姨娘哥哥李富贵的名字。
“她竟还敢在外置办产业!”老夫人气得眼前发黑,被刘嬷嬷赶紧扶住,“李姨娘罪加一等!禁足期间只给清水糙米,一日一餐!让她好好在屋里反省,什么时候想明白了,什么时候再跟我说!”
说完,她抱着念薇往外走,路过那些箱子时,眼神冷得像淬了冰。
念薇趴在老夫人怀里,看着那些被搬空的箱子,心里嘀咕:【这点东西算什么?我猜她肯定还有后手。不过没关系,只要敢藏,我就敢找出来。】
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把地上的绸缎照得五颜六色。老夫人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奶娃,忽然觉得,这侯府里的龌龊事,怕是要被这小祖宗一点点扒干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