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我奶娃心声,全家把我供成祖宗

第101章 大哥升任待读学士,暗藏危机

翰林院里静悄悄的,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几声清嗓子的咳嗽。柳彦卿坐在窗边,手里拿着一本《起居注范本》,指尖却冰凉。

这间“清晖堂”他刚搬进来两天。前任王学士留下的痕迹还没抹干净——书架上几处明显的空缺,案头一块颜色稍浅的印子,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药草味儿。据说王学士走的时候咳了血,是被两个太监搀着送出宫门的。

“柳学士。”

门口传来一声招呼。陈文远迈步进来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。他是翰林院的老人了,资历比李敏中还深,却始终卡在学士的位置上,再没能往上走半步。

“陈学士。”柳彦卿起身。

“坐着坐着。”陈文远摆摆手,在对面椅子上坐下,很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,“怎么样,这屋子还习惯吧?王学士当年最喜欢在这儿看书,说窗户朝东,早上光线最好。”

柳彦卿心头微动,面上不动声色:“是挺好的。”

“好是好,就是……”陈文远放下杯子,压低声音,“这位置啊,盯着的人多。你是状元出身,又有个得陛下青眼的妹妹,多少人眼巴巴瞅着呢。”

这话听起来像是关切,可柳彦卿总觉得不对味。妹妹念薇说过,陈文远这人看着敦厚,实则心思最深。

“下官年轻,还请陈学士多多提点。”

“提点谈不上,就是些过来人的经验。”陈文远从袖中掏出一本薄册子,蓝皮子,边角磨得发白,“这个你拿着,里头记着些御前当值的规矩,还有几位老大人……嗯,性情习惯。”

柳彦卿接过册子,翻开第一页,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:

“孙相议事,不喜午时后,彼时易怒。”

“李尚书闻‘国库空虚’四字必色变。”

“赵侍郎好清谈,引经据典可得其欢心。”

……

一页页看下去,柳彦卿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。这册子乍看是前辈好心提点,可细品之下,每条“提示”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。

“多谢陈学士。”他合上册子,慎重地道谢。

陈文远笑了笑,起身往外走。到门口时,他忽然回头,像是随口一提:“对了,淑妃娘娘宫里前几日还问起你呢,说你妹妹画的那幅《百福图》真不错。”

说完,他推门出去了。

柳彦卿立在原地,手里那本册子沉得像块铁。

淑妃?康王妃的亲妹妹?

他想起前几日散朝时,康王看父亲那一眼——冰冷,刻毒,像淬了毒的针。

下午散值回府,柳念薇正在院子里数蚂蚁。见他回来,扔下手里的树枝就跑过来:“大哥!”

柳彦卿弯腰把她抱起来,走进书房,将今天的事说了。

“册子呢?我看看。”柳念薇伸手。

她趴在书桌上,一页页翻着那本蓝皮册子,小眉头蹙得紧紧的。看完后,她把册子合上,用指甲在封皮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印子。

“大哥,这个陈文远……”她抬起头,“不是好人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你看他写的这些。”柳念薇指着其中几条,“孙相午后易怒?我前天才听太后宫里嬷嬷说,孙相最近夜里失眠,太医特意嘱咐午后必须小憩。真要易怒,还能安心睡觉?”

她又指另一条:“李尚书忌讳‘国库空虚’?那他前几日上的折子里怎么写‘国库尚需充盈’?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?”

柳彦卿心头一跳,拿过册子重新细看,越看越心惊。这些看似贴心的“提点”,实则处处是坑。

“他为什么要这样?”柳彦卿的声音有些发干。

“试探你。”柳念薇说得很肯定,“看你傻不傻。你要是全信了,真等到午后去找孙相,或者当着李尚书的面绝口不提‘国库’二字,人家就会觉得你……嗯,好糊弄,没脑子。”

她顿了顿,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凝重:“大哥,你现在是侍读学士,能见到陛下,能听到机密。有些人夜里睡不着觉了。”

“你是说康王和淑妃?”

“不止。”柳念薇摇摇头,“他们是摆在明面上的。暗地里呢?那些因为朔方之战、因为你升官、因为我们柳家起来而丢了利益的人呢?他们会不会凑到一起?”

她跳下椅子,走到窗边,望着院子里那株正在开花的石榴树:“李姨娘是死了,可她留下的那些人呢?那些药方呢?那些害人的法子呢?会不会……被别人捡去了?”

这话像一颗冰珠子,掉进柳彦卿心里,激起一片寒意。

“那这册子……”

“将计就计。”柳念薇转过身,眼睛亮晶晶的,“他说什么,你就反着听。他说孙相午后易怒,你偏挑午后去——当然是问些不打紧的小事,态度要特别恭敬。要是孙相没生气,那就证明这册子有问题。”

她走到书桌前,踮脚拿起笔,在纸上写了几个字:“大哥,你在御前要记住三句话:宁可少记,不可错记;宁可记实,不可瞎猜;别人说话,只听不言。”

柳彦卿看着那稚嫩却端正的字迹,重重点头。

接下来的几日,他照妹妹说的去做。

找了个午后,他去寻孙相请示一份无关紧要的旧档。孙相果然在休息,被叫醒后虽有些倦色,却并未动怒,只简单交代两句便让他退下。至于李尚书,在一次议事中,柳彦卿“无意”间提了句“国库调度”,李尚书也只皱了皱眉,便正常讨论起来。

陈文远再见他时,眼神就复杂多了。有探究,有忌惮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失望?

柳彦卿只当没看见,依旧恭恭敬敬。

又过了几日,轮到他第一次正式当值。天还没亮,他就穿戴整齐进了宫。

勤政斋里烛火通明。景和帝已经在批奏折了,案头堆得高高的,几乎挡住了他半边脸。

“柳卿来了。”皇帝抬眼看了看他,“坐吧。”

柳彦卿在下首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,铺开起居注,研墨备笔。

一个上午,皇帝见了三拨大臣。议的都是大事——江淮漕运改制、北境边军整顿、西域商路关税。柳彦卿竖着耳朵听,笔下如飞,只记皇帝明确说出的话,对语气神态,斟酌再三才添一两笔克制的形容。

快到午时,皇帝放下朱笔,揉了揉眉心。

“柳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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