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风波暂平,公主府内却弥漫着一种更为隐秘的感觉。
自那夜寝殿陈情之后,沈砚仿佛被解开了一道无形的枷锁。
他对梁清凰的跟随,变得更加寸步不离,姿态也愈发卑微而渴望。
此刻,梁清凰在书房批阅奏章,沈砚并非像以往那样肃立门边,而是悄无声息地跪坐在她书案旁不远处的软垫上——这是梁清凰前日随口一句“站着碍眼”后,他为自己寻的新位置。
他保持着绝对安静,呼吸都放得极轻,像一件沉默的摆设,但那双眼睛,却时刻追随着主人的一举一动。
梁清凰搁下朱笔,揉了揉手腕。
几乎是她动作落下的瞬间,沈砚便膝行上前两步,依旧保持着跪姿,双手捧起一旁温着的参茶,递到她手边。
他低垂着头,脖颈弯出驯顺的弧度,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。
梁清凰没有立刻去接。她的目光落在他低垂的、线条紧绷的后颈上,那里有一道浅淡的旧疤,是早年为她挡下暗器留下的。
她伸出手,没有去接茶杯,而是用微凉的指尖,轻轻触碰了一下那道疤痕。
沈砚浑身猛地一颤,捧着的茶杯晃了晃,几滴温热的茶水溅在他手背上,他却毫无所觉。
“殿下.…...”
他喉间溢出压抑的、近乎呜咽的低唤。
梁清凰收回手,仿佛刚才只是触碰了一件有趣的物件。
她接过茶杯,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。
他悄悄将手收拢,藏在袖中,紧紧握住,仿佛要留住那转瞬即逝的、神明垂怜般的触感。
心底某种阴暗的、渴望被占有和标记的念头,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。
他不再仅仅是满足于守护和服从,他开始渴望更多的触碰。哪怕是痛。
他开始觉得,殿下赐予的疼痛,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关注和宠爱。
几日后,梁清凰在庭院中散步,沈砚沉默地跟在三步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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