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域的寒沙暴来得比阿竹预测的更凶,黄沙卷着冰粒砸在骆驼背上,发出 “噼啪” 脆响,能见度不足三步。沈砚裹紧羊皮袄,手里的铜算筹紧紧攥着 —— 这是用来标记路线的,可现在连前方的土丘都看不清,只能听见骆驼不安的嘶鸣。
“沈先生!水囊少了两个!向导老沙不见了!” 铁蛋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刚清点完物资,发现半袋干粮和最满的两个水囊都没了,“他…… 他肯定是卷东西跑了!”
沈砚心里一沉,猛地想起阿竹临走前的叮嘱:“逃吏在西域安了眼线,可能会借马贼拦路。” 他刚要下令往回找,沙暴里突然传来马蹄声,不是骆驼的 “嗒嗒” 声,是战马奔腾的 “轰隆” 声 —— 越来越近,还夹杂着粗犷的喊杀:“把驼刺蜜和毒种样本留下!不然别怪爷爷们心狠!”
沙暴渐歇,数十个蒙面马贼骑着黑马围了上来,为首的满脸横肉,腰间挂着柄缺了口的弯刀,刀尖还沾着沙粒:“你们是去烈风部落找驼刺蜜的吧?别白费功夫了,烈风部落早被可汗打垮了,蜜全在俺们手里!” 他挥刀指向沈砚的包裹,“识相的就交东西,放你们活着出沙漠;不然,这沙地里就多几具尸体!”
“我们没驼刺蜜!要去烈风部落拿!” 赵虎提着铁铲挡在沈砚身前,铠甲上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“你们是逃吏的人吧?故意引我们来这!” 马贼首领 “嘿” 了一声,一刀劈向赵虎:“算你有点眼力!不过现在知道,晚了!”
马贼的 “沙暴刀法” 专挑破绽,刀刀往赵虎铠甲缝隙扎。赵虎虽力大,可在松软的沙地上施展不开,没几个回合,左臂就被刀划了道深口子,沙粒渗进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。一个瘦马贼趁机绕到青禾身后,想用套索缠住她的腰:“这丫头懂毒种,抓回去给可汗换赏钱!”
青禾侧身躲开,怀里的改良锁毒草根粉(混了西域刺沙草粉末,遇风易散)撒了一半。她灵机一动,抓起地上的沙土,和剩下的毒粉混在一起,对着马贼的方向猛地扬起:“给你们尝尝这个!” 毒粉顺着沙漠微风散开,马贼们瞬间被呛得咳嗽不止,有的揉着眼睛骂:“这是什么鬼东西!刺得眼睛疼!”
缠住青禾的套索松了,她趁机捡起地上的短刀,对着马贼的马腿划了一下 —— 黑马受惊狂奔,把马贼甩在沙地里,摔了个满嘴沙。“大家往沙棘丛躲!” 青禾喊着,沙棘丛带刺,马贼的战马不敢靠近,能暂时挡住进攻。沈砚立刻带着众人退进丛中,赵虎用铁铲挖沙堆,筑起简易防线;铁蛋点燃随身携带的艾草,浓烟能挡住马贼的视线,还能驱走沙漠里的毒蝎。
马贼们在丛外骂骂咧咧,却不敢贸然进来。为首的气得直跺脚,刚要下令放箭,远处突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:“谁敢动烈风部落的朋友!” 只见沙尘滚滚,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骑着白骆驼冲过来,满脸络腮胡编着小辫,手里的兽骨刀闪着寒光,正是烈风部落的首领巴图 —— 烈风人眼里的 “沙漠战神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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