鞭梢带着破空的脆响落在背上,苏安疼得浑身抽搐,细密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料。
原本透着健康红润的脸颊,在一鞭又一鞭的抽打里褪去所有血色,变得惨白如纸。
尖锐的疼痛顺着脊椎蔓延到四肢百骸,意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猛地往下沉,她眼前一黑,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,彻底失去了“意识”。
“小安!”
苏岳的惊呼声几乎和苏安倒地的声音同时响起,他脸色煞白,连滚带爬地冲上前,颤抖着将女儿抱进怀里。
粗糙的掌心触到她后背黏腻的血痕,指尖都在发颤。
苏倩雪站在人群里,惊得捂住了嘴,声音都带着哭腔:“苏安姐姐!”
周围的苏家苏云波等人眼里满是惊愕——谁也没想到,苏自海这几鞭子竟把人抽昏了过去。
苏自海握着鞭子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本意只是惩戒,怎么就闹到这个地步了?
“小安!小安!你醒醒!别吓爸爸啊!”苏岳抱着苏安,声音嘶哑地呼喊,后背绷得紧紧的,完全挡住了苏自海的视线。
就在这时,怀中人的睫毛轻轻颤了颤,一双清亮的眼睛倏地睁开。
苏岳猛地一愣,刚要开口,就见苏安的眼珠子飞快地左右转了两下,又迅速闭上,眼角还挤出了两滴生理性的泪珠。
苏岳瞬间会意,立刻拔高了音量,语气里的焦急更甚:“小安!你听见爸爸说话了吗?快醒醒啊!”
这一幕,恰好落在站在侧门的苏云波眼里。
他先是瞳孔一缩,被这父女俩默契十足的演戏行为惊得心头一跳,随即又迅速敛去神色,快步走上前,沉声道:“老三!别愣着了!快带孩子去看医生!迟了怕是要落下病根!”
苏南坤也连忙附和,对着苏自海拱了拱手:“大哥说得对,有什么事以后再说!孩子的身子要紧,先去请大夫吧!”
苏自海皱着眉,目光在苏安毫无血色的脸上扫过,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,可瞧着苏岳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,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我这就带她去!”苏岳应声,小心翼翼地抱起苏安,转身就往祠堂大门走。
刚走两步,苏安背上的伤口被牵扯,疼得她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。
这个细微的动作,正好落入苏自海的眼底。
他握着鞭子的手指紧了紧,眸色沉沉地看着父女俩的背影,却终究是沉默不语,当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等到祠堂门口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苏自海才朝管家抬了抬下巴,声音冷硬:“把鞭子收起来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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