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梦娇听到这话,并未松口气,她的脑海里又不自觉地浮现出宋伯居因此事而大发雷霆的模样了。
她深吸了口气,也不知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,眼神都比方才要锐利了许多,“这件事情……我总是觉得会被老爷发现,抱月,你说到时候老爷还会念着往日的情分放我一马吗?”
抱月跪在了地上,仰头看向兰梦娇,“姨娘莫要担忧,此事真要查也查不到您的头上,哪怕真的东窗事发,大不了奴婢替您担着!奴婢这条命都是姨娘您救下来的,不怕就这样没了。”
兰梦娇赶忙将人搀扶起来,轻声说道:“哪里就像你说的那样严重了呢?这事儿还未有个定数,且看看吧……”
她看向窗柩外慢慢消融的冰雪,以及从枯枝里抽出的新鲜嫩芽,心里也是开始变得明朗了不少。
她才不怕宋伯居过问,毕竟她可是陪着宋伯居度过那么多艰难日子的人。
而事情并未如她所想的那样查不出头绪,不过半日不到,便有人在柳姨娘的花盆里找到了零陵香,而那花盆正是兰梦娇给的,说是给添添喜气。
柳姨娘知道后,直接哭晕在了宋伯居的怀里,她一边低低哭诉,一边数落着兰梦娇的多条罪状,“我实在是没有想到,当初还以为兰梦娇是个好相处的人,可她竟然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,难怪、难怪今日要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。
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脱罪罢了。老爷,您可要为我和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啊,那孩子你我都盼了许久,如今被她下药弄没了……要是不能给孩子讨公道,怕是我们的孩子到时候就要在地底下哭着不肯往生了。”
“你放心,我必然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贱\/人的!”宋伯居这边轻轻拍抚着柳姨娘的脊背,那头便命令吉安,“去将人给我押到松鹤堂,我要亲自审问清楚!”
吉安听到后便迅速退下。
而这时,柳姨娘也缓缓直起身来,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,“我同老爷一块儿去吧。”
“你才小产,受不了外头的大风。”宋伯居自然是希望兰姨娘好好调理身体,免得到时候弄得情绪激动和兰梦娇打起来,他这个做丈夫的就不好处理了。
兰梦娇哪里能不明白宋伯居的顾虑呢?可这次不同于之前,她一定要看到兰梦娇再也没有翻身之地,一定要将人死死捶在坑里,才能解她心头之恨!
“不碍的,老爷,你便让我去吧。”柳姨娘蹙着眉头,那莹润眸子含着点点泪光,光是看上一眼便叫人心头发软。
宋伯居到底是过不了这美人计,还是答应了。
柳姨娘去是去的,不过她心里同明镜般。
自己要是去了的话就不能真的让自己染上风寒,卖可怜是一方面,不过照顾自己身体的事情自然也不能轻易断掉。
于是,柳姨娘唤下人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头上戴着晴山蓝色嵌孔雀石抹额,手中抱着暖融融的袖炉。
很快,她便跟着宋伯居到了松鹤堂。
而大堂内被压制跪着的自然是兰梦娇,她嘴里塞着抹布,双手被麻绳缠绕,即使这样还是在拼命挣扎着什么,像是要解释的模样。
宋伯居坐了下来,而后抬手示意吉安将她嘴里的抹布松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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