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国柏林,勃兰登堡州。
这片位于柏林东南郊区的土地,曾是东德时期的集体农庄,两德统一后长期闲置。直到三个月前,星海科技的德国子公司完成了所有法律程序,以6.8亿欧元的价格买下了这100公顷的土地使用权。
今天,这片空旷的土地上插满了旗帜——中德两国国旗、欧盟旗帜,还有星海科技深蓝色的企业旗帜。三面旗帜在初夏的风中猎猎作响,背景是临时搭建的观礼台,以及一字排开的二十台挖掘机和推土机。
上午十点,观礼台上已经坐满了人。
左侧是德国政商界的代表:联邦经济部长、柏林市长、勃兰登堡州州长、德国汽车工业协会主席、大众集团董事长、宝马集团ceo……右侧是星海的团队和中国驻德国大使馆的代表。中间位置还空着两个——那是给德国总理和林澈留的。
“林总,还有五分钟。”德国子公司的总经理张宇低声提醒。
林澈点点头,整理了一下西装——今天他难得穿了正装,深蓝色的定制西装,领带上有一个小小的星辰图案。这个细节被《明镜周刊》的记者拍了下来,后来成为封面照片的标题:“来自中国的星辰,在柏林升起”。
十点整,三辆黑色的奥迪a8驶入会场。
德国总理奥拉夫·朔尔茨从第二辆车上下来。这位六十六岁的政治家以务实着称,在担任汉堡市长期间就以推动港口自动化闻名。今天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西装,没有系领带,显得比平时更随意一些。
林澈迎上前去。
“总理先生,欢迎。”
“林先生,感谢你们选择德国。”朔尔茨的握手有力而真诚,“柏林欢迎星海,德国欢迎星海。”
两人并肩走向观礼台。这一路上,闪光灯几乎没有停过。德国总理亲自出席一家外国企业的工厂奠基仪式,这本身就传递了一个强烈的信号:德国需要这样的投资,尤其是在传统汽车工业面临电动化转型的当下。
登上观礼台,柏林市长先致辞。
“女士们先生们,今天对柏林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。”市长声音洪亮,“我们不仅迎来了一个投资50亿欧元的大型项目,更重要的是,我们迎来了一个代表着未来的企业——星海科技。”
他背后的大屏幕开始播放项目介绍视频:
星海科技柏林智能制造基地
- 占地面积:100万平方米
- 总投资:50亿欧元(分三期投入)
- 规划产能:30万辆\/年(一期10万辆,2026年投产)
- 本地化率:60%(目标三年内提升至70%)
- 预计创造就业:直接岗位5,000个,间接岗位15,000个
“这意味着什么?”市长转向观众,“意味着柏林将成为欧洲新能源汽车制造的重要一极。意味着德国的汽车供应链企业将获得新的订单。意味着我们的年轻人将有新的职业选择——不仅仅是组装汽车,还包括软件开发、电池管理、自动驾驶算法……”
接下来是经济部长。他的发言更宏观:“德国‘工业4.0’战略与中国‘中国制造2025’战略,在新能源汽车和智能制造领域找到了完美的交汇点。星海选择德国,是对德国制造业质量的认可。而我们选择星海,是对中国创新能力的尊重。”
然后轮到了朔尔茨。
总理走到演讲台前,没有用准备好的讲稿。
“我上个月去了中国上海,参观了星海的总部。”他开口就是重磅消息——这在事前没有任何媒体报道,“我看到了一栋会发电的大楼,看到了全自动的芯片生产线,看到了正在测试的、能自动驾驶的汽车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台下那些德国车企的高管:“我当时问林先生,你们的技术从哪里来?他说,从持续不断的研发投入中来。星海每年把营收的20%投入研发,这个比例,比在座的任何一家德国车企都要高。”
台下的大众、宝马高管们表情微妙。
“所以我今天站在这里,不只是为了一家工厂的奠基。”朔尔茨的声音变得严肃,“我站在这里,是想告诉所有德国企业:这就是未来的竞争方式。不是靠品牌溢价,不是靠百年积淀,而是靠技术创新,靠研发投入,靠对未来的执着。”
他转向林澈:“林先生,你们用五年时间,从零做到了中国第一。现在,你们来到了德国,来到了汽车的发源地。我想问:你们准备好了吗?准备好和德国最好的工程师一起,造出世界上最好的电动车吗?”
林澈接过话筒。
“总理先生,您的问题,让我想起三个月前的一次面试。”
全场安静下来。
“我们在柏林招聘工厂的第一批工程师。其中有一位,叫汉斯·穆勒,五十八岁,在宝马工作了三十五年,参与过七代3系轿车的底盘调校。”林澈缓缓讲述,“面试最后,我问汉斯:你为什么要离开宝马,加入一家中国公司?”
“他说:‘我在宝马做了三十五年,调校了无数辆车。但每一次,我都被告知:成本、成本、成本。底盘刚性不能增加,因为会增加重量;悬挂结构不能改变,因为模具太贵;材料不能用更好的,因为采购部门有年度降本指标。’”
林澈停顿,看到台下许多德国工程师在点头。
“汉斯说:‘我想造一辆真正的好车,不用考虑成本,不用妥协,就用最好的材料、最好的设计、最好的工艺。但宝马不会让我这么做。所以我来星海,因为你们说,要造世界上最好的电动车。’”
他深吸一口气:“所以,总理先生,我的回答是:是的,我们准备好了。我们带来了中国最好的芯片技术、电池技术、软件技术。而德国,有世界上最好的机械工程师、最好的生产工艺、最严谨的质量体系。”
“星海柏林工厂,将不只是中国企业在德国的工厂。它将是一个实验:把‘德国制造’的工艺和质量,与‘中国科技’的创新和速度,融合在一起。我们要证明,这种融合,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产品。”
他身后的屏幕亮起,出现三张设计图:
第一张是星海02,已经在慕尼黑车展发布。
第二张是全新的车型——星海03,一款中大型suv。
第三张,是一个概念草图,标注着“星海04,2027”。
“柏林工厂,将生产星海02和星海03,服务整个欧洲市场。”林澈宣布,“我们的目标不是‘中国车在德国造’,而是‘为欧洲消费者,在德国造最好的电动车’。为此,我们已经与超过两百家欧洲供应商签署了意向协议,包括博世、大陆、采埃孚、巴斯夫……”
他报出一连串德国工业的骄傲名字。每报出一个,台下就响起一阵掌声。
“最后,我想宣布一件事。”林澈看向朔尔茨,“星海科技将在柏林设立‘欧洲研发中心’,专注于自动驾驶的本土化适配、电池低温性能优化、以及车联网安全技术。初期投资3亿欧元,招聘500名工程师,其中70%将在德国本地招聘。”
这个宣布,比工厂本身更让德国政界兴奋。工厂带来就业和税收,但研发中心带来的是人才聚集效应和技术溢出。
朔尔茨率先鼓掌,然后全场起立鼓掌。
奠基仪式进入最后环节。
林澈和朔尔茨戴上安全帽,走到工地中央。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奠基石——一块来自勃兰登堡州的天然花岗岩,上面用中德双语刻着:
星海科技柏林智能制造基地
奠基仪式
从这里开始,驶向未来
两人拿起系着红绸的铁锹,象征性地铲起第一锹土,撒在奠基石周围。
就在这一刻,二十台挖掘机同时鸣笛,声音震耳欲聋。它们启动引擎,巨大的铲斗缓缓落下,挖起第一斗土。
仪式结束,但媒体没有散去。朔尔茨主动提出,要和林澈一起参观临时搭建的“星海技术展示区”。
展示区里,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台巨大的机械臂——那是从合肥工厂拆运过来的,曾经组装过星海01的车身。
“这台机械臂的重复定位精度是0.02毫米。”林澈介绍,“比德国同类型产品高一个数量级。但它不是我们自主研发的,而是和中国的一家民营企业合作开发的。那家企业,十年前还在做纺织机械。”
朔尔茨仔细观看机械臂的动作演示。“中国的制造业进步速度,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“我们把这台机械臂运来,是要告诉未来的德国员工:星海的标准,是世界最高标准。”林澈说,“柏林工厂的生产线,将是合肥工厂的升级版——更自动化,更智能化,更环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