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6年1月15日,香港中环。
作为全球金融中心之一,中环的高楼像一座座玻璃山峰耸立。但位于皇后大道中9号的“澈宇大厦”却有些不同——它只有三十层,在周围的摩天楼中略显低调。但懂行的人知道,这栋深蓝色玻璃幕墙的建筑里,管理着超过四千亿人民币的资产,是中国最神秘的家族办公室之一。
顶层会议室,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全景。但今天在场的人没有一个看风景。
长桌两侧坐着十二个人:除了林澈、李娜,还有澈宇的十位投资合伙人。他们来自高盛、黑石、淡马锡、高瓴、红杉,平均年龄四十五岁,每个人手里都曾经管理过超过百亿美元的资金。
今天会议的主题,是澈宇家族办公室2026年的投资战略。
“各位,这是去年我们投资的海外硬科技公司的清单。”高瓴前合伙人、现任澈宇首席投资官徐明打开了投影。
屏幕上出现一张世界地图,上面有十五个闪烁的光点:
美国(6家)
- cerebras ai(ai芯片):投资3亿美元,占股12%
- graphcore(ai加速器):投资2亿美元,占股15%
- ionq(量子计算):投资1.5亿美元,占股10%
- spacex(少量股权):投资5000万美元,占股0.5%
- rtivity space(3d打印火箭):投资1亿美元,占股8%
- form energy(长时储能):投资1.5亿美元,占股12%
欧洲(5家)
- iqm quantum puters(芬兰):投资2亿欧元,占股18%
- oxford ionics(英国,离子阱量子计算):投资1亿欧元,占股15%
- infineon(德国,汽车芯片,战略投资):投资5亿欧元,占股3%
- asml(荷兰,光刻机,少量股权):投资3亿欧元,占股0.8%
- northvolt(瑞典,电池):投资3亿欧元,占股5%
日本(3家)
- jsr corporation(光刻胶):投资1.5亿美元,占股8%
- shin-etsu chemical(硅片):投资2亿美元,占股6%
- tokyo electron(半导体设备):投资3亿美元,占股3%
其他地区(1家)
- 台积电(台湾,少量股权):投资5亿美元,占股0.5%
“总投资额48.5亿美元,约合350亿人民币。”徐明总结,“目前这十五家公司,有三家已经开始为星海科技提供技术支持:cerebras的ai芯片设计思路被星海芯片团队借鉴;jsr的光刻胶正在星海合肥工厂测试;northvolt的电池回收技术被整合进‘磐石’电池生产线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讨论声。
一位前黑石合伙人举手:“徐总,从纯财务投资角度看,这些投资的回报周期太长。量子计算可能十年内都无法商业化,spacex虽然估值很高,但现金流一直紧张。我们的lp(有限合伙人,这里指委托管理的雷军、张一鸣等企业家)能接受这么长的周期吗?”
徐明看向林澈。
林澈放下手中的资料:“戴维,我先问你一个问题:十年前,如果你投资特斯拉,能接受它连续亏损十五年吗?”
戴维·陈,前黑石亚太区总裁,想了想:“如果知道它会成为今天的特斯拉,我能接受。但当时没人知道。”
“对。”林澈点头,“硬科技投资的本质,是在所有人都不确定的时候下注。量子计算、可控核聚变、脑机接口……这些技术可能十年、二十年都无法商业化。但它们一旦突破,就是改变人类文明级别的机会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白板前:“澈宇家族办公室的投资逻辑,和普通vc不一样。我们不追求短期回报率,不追求快速退出。我们的目标是两个:第一,获取最前沿的技术,为星海科技的长期发展储备‘弹药’;第二,构建一个全球化的技术生态网络。”
他在白板上画了一个三层同心圆:
最内层:星海科技(核心)
中间层:澈宇投资的技术公司(生态)
最外层:全球合作伙伴(供应链)
“我们投资cerebras,不是因为它可能上市,而是因为它的ai芯片架构可能启发我们的下一代芯片设计。”林澈指着美国那个光点,“我们投资jsr,不是因为光刻胶能赚多少钱,而是因为如果有一天日本政府禁止向中国出口光刻胶,我们作为股东,可以确保供应。”
“我们投资asml和台积电的少量股权,不是为了财务回报,而是为了获得董事会观察员席位,能第一时间知道行业的技术路线图变化。”
他回到座位,看着在座的每一位投资人:“所以,请忘记你们在华尔街、在硅谷学的那套投资逻辑。澈宇做的不是‘投资’,是‘技术战略布局’。我们不是要赚快钱,是要为中国硬科技的未来,买一张保险单。”
会议室安静了十秒。
然后,戴维·陈缓缓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这就是为什么雷军、张一鸣愿意把几百亿身家委托给你们——他们买的也不是财务回报,而是技术安全感。”
“没错。”李娜接过话头,“去年,小米汽车的自动驾驶芯片遇到瓶颈,我们通过投资的关系,让小米团队去cerebras参观了三天,回来后他们调整了架构,性能提升了40%。张一鸣的字节跳动在做ai大模型,需要大量的算力,我们通过投资graphcore的关系,帮他们拿到了最先进的ai加速器,成本比市场价低30%。”
“这就是生态的价值。”徐明补充,“我们投资的每一家公司,都不是孤立的。它们之间会产生连接,会形成网络效应。而这个网络的中心,是星海科技。”
会议进入下一项议程:2026年的投资计划。
屏幕上出现新的地图,这次有三十个标注点。
“今年我们计划增加三倍的投资。”徐明说,“重点布局三个方向。”
他点击美国区域:
1. ai芯片与算法
“目标公司:anthropic(ai安全)、cohere(大语言模型)、scale ai(数据标注)。投资预算:15亿美元。战略目标:为星海l5自动驾驶积累ai技术。”
欧洲区域:
2. 新能源与新材料
“目标公司:hydrogenious lohc(液态有机储氢)、hysata(电解水制氢)、group14(硅碳负极材料)。投资预算:10亿欧元。战略目标:为‘磐石-2’电池和氢能源车技术做准备。”
日本和韩国区域:
3半导体材料与设备
“目标公司:信越化学(高纯度硅)、sumco(硅片)、sk siltron(韩国,硅片)。投资预算:8亿美元。战略目标:确保3nm、2nm芯片的原材料供应。”
“总投资预算:33亿美元,约合240亿人民币。”徐明看向林澈,“林总,这个规模是否合适?”
林澈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问了一个问题:“这些投资,有多少能转化为星海的技术优势?”
“根据我们的测算,至少50%。”徐明调出分析报告,“比如投资anthropic,他们的ai对齐技术可以帮助星海的自动驾驶算法避免‘道德困境’;投资hydrogenious,他们的储氢技术可能让星海在氢能源车上领先五年;投资信越化学,我们能拿到纯度99.%的电子级多晶硅,这是制造2nm芯片的关键。”
“那就投。”林澈拍板,“预算增加到300亿人民币。我们要的不是‘投资’,是‘技术控制权’。如果有可能,尽量拿到董事会席位,至少要拿到技术分享协议。”
会议持续到中午。结束时,投资人们带着厚厚的项目资料离开,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兴奋——这种级别的投资规模和技术前瞻性,是他们在华尔街和硅谷都很少经历的。
会议室里只剩下林澈、李娜和徐明。
“林总,有个事要向你汇报。”徐明关上门,表情严肃起来,“我们投资asml和台积电的事,美国政府已经注意到了。上周,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(cfius)约谈了我们美国办公室的负责人,要求我们说明投资意图。”
“他们怎么说?”
“我们按照预案回答:这是纯粹的财务投资,不涉及技术转移,不寻求控制权。”徐明说,“但cfius不相信。他们要求我们签署承诺书,保证不会通过董事观察员席位获取敏感技术信息。”
“签了吗?”
“还没有,等你决定。”
林澈沉默了一会儿。窗外的维多利亚港,一艘巨大的货轮正在缓缓驶过。
“签。”他最终说,“但要在承诺书里加一条:星海科技有权获得这些公司的公开技术信息——也就是所有股东都能获得的信息。我们不要特殊待遇,只要平等权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