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哥,这位成吉思汗之孙、拖雷之子,与其祖辈父辈纯粹的草原枭雄气质迥然不同。他童蒙时期曾在大宋境内度过数年,浸淫于汗牛充栋的典籍与繁复的礼仪之中。然而,这段经历并未使他成为文明的仰慕者,反而让他学会了一套精致而扭曲的统治工具。他像一个技艺高超却心术不正的工匠,将儒家与道家的理念拆解、曲解,再镶嵌到蒙古铁骑的骨架之上,构建起一套服务于其扩张与统治的独特逻辑。
他对儒家思想的曲解与运用,堪称“儒皮蒙骨”:
重“家”而非“天下”:儒家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的序列,在他这里被截断于“齐家”。他极度重视家庭和血脉的纯净传承,但这“家”的范围,仅限于蒙古黄金家族及其忠诚的勇士集团。为此,他在法兰西岛推行了残酷的 “选女配婚”制度。征服军中,按军功高低,直接“分配”掠自当地、被认为“健康美丽”的女性为妻妾,实行一夫多妻制。官方文书上,美其名曰“融合血脉,稳固根基”,实则将这些女性视为繁衍优秀战士的资源和对有功者的赏赐,完全背离了儒家对夫妇人伦、两情相悦的尊重。无数家庭被强行拆散,女子沦为生育工具,人间悲剧在“稳定秩序”的名义下日日上演。
强调“忠”而漠视“仁”:儒家核心的“仁爱”思想被他有意无意地忽略,而对“忠”的强调则被推向极致,且这“忠”是单向的、绝对的,仅限于对大汗、对黄金家族、对他蒙哥本人的效忠。在他的统治体系内,是否信仰大黑天(即是否在精神上完全归附于他推崇的、服务于蒙古统治的意识形态),成为衡量忠诚度、决定是否重用的唯一标准。非我信者,其心必异。那些有能力却不愿改信大黑天的本地官员、学者,甚至包括一些早期归附的异族将领,都被逐渐边缘化,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。精神上的纯粹,成了新的、更严酷的枷锁。
利用“礼”以行“规训”:他引入部分宋制礼仪,并非为了追求文明,而是为了建立等级森严、不可逾越的秩序,用以规训被征服的民众。不同的服饰、行礼方式、乃至居住区域,都明确标示着蒙古人、归信者、未归信者之间的鸿沟,将种族与信仰歧视制度化、日常化。
而在道家思想方面,他的曲解则更为隐晦和危险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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