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各执一词,争论不休。陆九渊锋芒毕露,斥道之无情,朱之支离;朱熹根基深厚,批佛之虚幻,陆之空疏;刘混康超然物外,讽陆之近俗,朱之拘泥。
宋徽宗静听良久,目光从激辩的三人身上,缓缓移回案上的真红真罡瓷笔洗,那沉郁红色中流转的金丝,仿佛蕴含着刚猛与仁德,秩序与生机。他抬手,止住了众人的争论。
“三位之论,皆具至理,亦各有偏执。” 赵佶声音平和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陆子之心,直指本源,锐气可嘉;朱子之理,规矩森严,大厦之基;国师之道,玄通高妙,天道之眼。然则,治大国如烹小鲜,需猛火,需文火,亦需适时而动,观照全局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殿门,望向殿外广阔的天空。
“朕思,《万古尘》之所以动人心魄,正在于它不拘一家。它有道家之旷达,却不沉溺虚无;有释家之超越,却不脱离情爱;更有我儒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、于逆旅中求永恒的担当!”
他转身,目光灼灼地看着三位重臣。
“未来之道,岂能固守门户之见?当取陆子之直指本心,以振萎靡;取朱子之严谨纲常,以立秩序;取国师之玄观天道,以衡利弊。三教精华,皆可为用,融为一炉,方是应对这亘古未有之大变局之道!”
皇帝一锤定音。殿内一时寂静。朱熹若有所思,陆九渊目光闪动,刘混康则微微一笑,不置可否。
这场御前论道,并未平息学派之争,却为帝国未来的思想走向,撕开了一道更为包容和实用的口子。而这一切的灵感,竟部分源自那首来自北美、充满着悲欢与坚韧的《万古尘》。思想的涟漪,正从新大陆反馈回古老的帝国中心,预示着一次深层次的融合与蜕变,即将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