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只是将木棍狠狠砸在油桶上。
“哐——!”
金属的巨响盖过所有嘈杂。工棚瞬间安静,只剩下雨声。
“区块链是什么?”鲁智深扔掉木棍,声音在空旷的工棚里回荡,“我告诉你们——就是每个人都是见证人,每个人都是账本!”
他跳下油桶,走到第一个收纳箱前,从里面取出的不是现金,而是一叠用防水塑料封装的小本子,和十几部军用对讲机。
“小王,开机。”
小王按下对讲机开关,绿灯亮起。“鲁总,这是摩托罗拉gp328,工作频率400-470mhz,暴雨天也能保证三公里通讯距离。但......”
“足够覆盖整个基贝拉。”鲁智深拿起一部对讲机,按下通话键,“卡洛斯,能听到吗?”
三十米外的卡洛斯手中的对讲机响起:“收到,清楚。”
鲁智深转向人群:“现在,我们用人肉做服务器,用嘴对讲,用手记账,搭建一条临时的区块链!”
台下鸦雀无声,所有人都看傻了。
“穆图阿!”鲁智深从收纳箱里抽出一本蓝色账本,扔给他,“你是第一个!你的工资是两万先令,对不对?”
穆图阿机械地点头。
“好!”鲁智深又抽出十几本一模一样的账本,分给前排十几个人,“现在,所有人打开账本第一页!穆图阿,你对着对讲机喊:‘区块1,穆图阿收到工资两万先令,时间下午五点零七分,见证人:全体在场!’”
穆图阿茫然地接过对讲机,手在发抖。
“喊!”
“区、区块1......”穆图阿吞了口唾沫,声音发颤,“穆图阿收到工资,两万先令,时间下午五点零七分......见证人:全体在场!”
“好!”鲁智深对拿到账本的人挥手,“记下来!一字不差!”
十几个手拿账本的人——有工匠,有凑热闹的孩子,有抱着婴儿的妇女——趴在任何能找到的平面上,用防水笔在塑料封面下的第一页,歪歪扭扭地记下这段话。
“现在,穆图阿,你在自己账本上也记下这句话,然后签上你的名字,按手印!”
穆图阿照做了。当他咬破手指(找不到印泥),在账本上按下血手印时,整个工棚寂静得能听见煤油灯芯燃烧的噼啪声。
“下一个!”鲁智深从收纳箱抽出第二本账本,扔给陶匠瓦姆布伊,“区块2!瓦姆布伊,你的工资是多少?”
“八、八千五百先令......”
“对着对讲机喊!”
“区块2!瓦姆布伊收到工资八千五百先令!时间下午五点零九分!见证人:全体在场!”
十几个账本记录员低头记录。雨声中,只有笔尖划过塑料的沙沙声,和对讲机里传来的、有些失真的宣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