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恬拉起扶苏,指向帐外的长城:“公子请看!那烽火台的‘镇边碑’,刻的是‘守土安邦’;那玄水灵脉,滋养的是秦地百姓。你死了,谁来守护这灵脉?谁来安抚这百姓?难道要让赵高、胡亥的戾气,污染这北境的灵气吗?”
帐外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扶苏苍白的脸上。他望着长城的方向,镇北剑在鞘中微微嗡鸣,似在呼应蒙恬的话语。灵脉驿的“静心阵”传来温和的灵力,那是他亲手种下的忘忧草在风中摇曳——他确实舍不得这片土地,舍不得这些因他而安稳生活的军民。
“我……我再想想……”扶苏挣脱蒙恬的手,踉跄着走到帐角,背对着众人。他的内心如灵脉暴走般混乱:一边是父皇的“遗诏”与忠孝的枷锁,一边是蒙恬的分析与北境的责任。他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眼睛,还是该相信心中的疑虑。
四、心灰意冷:忠孝枷锁与绝望深渊
扶苏的犹豫被帐外的一阵骚动打断。侍卫匆匆来报:“公子,驿骑在帐外自缢了!”众人皆是一惊,冲到帐外,只见那名送诏的驿骑已悬梁自尽,脸上带着恐惧与解脱。“是赵高杀人灭口!”蒙恬厉声喝道,“他怕驿骑泄露篡改诏书的细节,早就在驿骑身上下了‘绝命符’!”
这一幕本应彻底打消扶苏的疑虑,却反而将他推入更深的绝望。“连送信的人都死了……”他喃喃道,“父皇若不知情,怎会任由赵高如此?或许……或许父皇真的厌弃我了……”他想起自己多次与父皇争执,想起焚书坑儒时自己“天下将乱”的断言,或许父皇早已将他视为眼中钉,必欲除之而后快。
他转身回帐,从怀中取出一封尘封的竹简——那是他半年前写给父皇的谏书,劝父皇“停修阿房宫,轻徭薄赋以安灵脉”,却石沉大海,连一句回音都没有。“父皇连我的谏言都不愿听,又怎会信我的辩解?”扶苏惨然一笑,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,“诏书是真是假,已不重要了。”
蒙恬还想再劝,扶苏却抬手阻止:“将军不必多言。我意已决。”他走到帐中央,对着咸阳的方向跪下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:“儿臣扶苏,不孝不忠,辜负父皇教诲,今日自裁谢罪,愿父皇龙体安康,秦法永存。”
他站起身,从墙上取下镇北剑,剑鞘上的“守边安邦”四字在泪光中模糊。“这把剑,父皇赐我守边,今日便用它了断。”他抚摸着剑身的灵纹,灵力顺着指尖注入,剑身在阳光下泛着悲壮的寒光。
“公子不可!”蒙恬扑上前想夺剑,却被扶苏避开。“将军,”扶苏的目光平静得可怕,“我死之后,你务必保全上郡军民,勿要因我起兵,以免生灵涂炭。秦法虽严,终有清明之日,你要守住这北境灵脉,等一个真正能承继父皇遗志的人。”
他后退一步,剑尖转向自己的心口,目光望向窗外的长城与灵脉:“我生为秦臣,死为秦魂,若有来生,愿再护这灵脉安稳……”话音未落,他闭上眼睛,猛地将镇北剑刺入胸膛。
“公子——!”蒙恬撕心裂肺地呼喊,冲上前抱住倒下的扶苏。鲜血从扶苏的胸口涌出,染红了玄色军袍,也染红了地上的诏书竹简。扶苏的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微弱的叹息,头缓缓垂下,手中的镇北剑“哐当”落地。
帐内一片死寂,只有蒙恬压抑的呜咽声与帐外呼啸的风声交织。王离等将领跪倒在地,泪水无声滑落——他们敬爱的仁公子,终究还是被那道冰冷的诏书,逼入了忠孝的绝境。
扶苏自尽的消息如重锤般砸在上郡。军民们难以置信,灵田的农夫放下农具,长城的士兵放下兵器,纷纷涌向中军大帐。当看到扶苏的遗体被白布覆盖,镇北剑插在血泊中时,哭声震天动地。玄水灵脉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悲怆,灵气剧烈波动,静心阵中的忘忧草竟成片枯萎,金色的灵脉屏障出现了一丝裂痕。
蒙恬强忍着悲痛,命人将扶苏的遗体安置在灵脉驿的冰棺中(以玄冰符保鲜),又将那份篡改的诏书收好——这将是日后揭穿阴谋的证据。他站在长城之巅,望着咸阳的方向,眼中燃烧着悲愤的火焰:“赵高!李斯!我蒙恬在此立誓,定要为公子报仇,揭穿你们的奸佞行径!”
此时的他还不知道,这场复仇之路早已被奸佞堵死。沙丘的车驾正疾驰向咸阳,赵高与李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,只等他自投罗网。扶苏的死,只是这场权力阴谋的开始,而他自己,也即将步入命运的囚笼。
五、余波震荡:灵脉悲鸣与囚笼伏笔
扶苏的死在上郡引发了巨大的震荡,这种震荡不仅体现在军民的悲恸中,更深刻影响着北境的灵脉与防务,为蒙恬的最终命运埋下了伏笔。
灵脉的悲鸣持续了三日。玄水灵脉因扶苏的死而陷入紊乱,温和的灵气变得狂暴,沿岸的灵田出现大面积减产,灵泉的水色浑浊如血。灵脉监修士紧急布“镇魂阵”,却收效甚微——扶苏的灵力与北境灵脉早已深度共鸣,他的骤然离世,如同抽走了灵脉的“定心丸”,导致灵气失控。
“公子的精血曾滋养灵脉源头,”老修士泣道,“他的魂魄与灵脉相连,如今魂魄离体,灵脉自然悲鸣。”军民们自发来到灵脉驿祭拜,献上灵谷、草药,祈求灵脉安稳。一位曾受扶苏恩惠的匈奴牧民,捧着最珍贵的“草原灵参”跪在灵前:“仁公子待我等如亲人,为何落得如此下场?”
防务的危机随之而来。扶苏自尽的消息很快传到匈奴,萨满们认为“秦失仁主,灵脉紊乱,是上天赐的良机”,集结数万骑兵袭扰长城西段。蒙恬强忍着悲痛,率修士以“玄甲巨灵阵”迎敌,虽击退了匈奴,却因心神不宁、灵脉紊乱而损失惨重,巨灵虚影多次出现裂痕,险些被兽魂术击溃。
“将军,军心已乱,”王离忧心道,“不少士兵因公子之死心灰意冷,连炼气士的灵力都运转滞涩。若再无对策,北境恐难守住。”蒙恬沉默良久,下令:“将公子灵柩暂厝于镇边碑下,以他的灵力余威镇压灵脉;传我将令,凡因公子之死动摇者,按军法处置!”
这道命令暂时稳住了军心,却无法改变蒙恬的困境。扶苏死后的第三日,沙丘方向再发诏书,这次的目标直指蒙恬:“蒙恬与扶苏同谋,扶苏已伏法,蒙恬不思悔改,仍掌兵权,实属大逆。今夺其将军印,贬为庶人,囚于阳周,听候发落。”诏书由赵高的心腹郎中令阎乐送达,随行的还有五千咸阳锐士,名为“护送”,实为押解。
蒙恬看着这道诏书,眼中闪过一丝冷笑:“该来的,终究还是来了。”他没有反抗,平静地交出将军印,对王离道:“我走之后,你暂代兵权,务必守好长城,护住灵脉,等我澄清真相的那一天。”他知道,反抗只会坐实“叛乱”的罪名,唯有隐忍,才有机会揭穿阴谋。
临行前,蒙恬来到镇边碑下,最后看了一眼扶苏的灵柩。碑上的“守土安邦”四字在灵脉紊乱中闪烁不定,他伸手抚摸碑石,低声道:“公子,我去了。你放心,我定会还你清白,还北境一个清明。”碑石微微发热,似在回应他的誓言。
押解的路上,阎乐百般刁难,不许蒙恬接触灵脉、调用灵力,甚至连饮食都刻意减少灵谷的供应。蒙恬的灵力日渐衰弱,却始终没有放弃希望——他坚信只要能抵达咸阳,见到胡亥(或尚存的嬴政),拿出篡改的诏书证据,便能洗刷冤屈。
然而,他不知道,赵高与李斯早已布好了后手。在阳周的囚牢中,等待他的不是对质的机会,而是另一道赐死的诏书;守护他的不是公正的审判,而是冰冷的“镇边碑”——那将成为他魂魄最后的归宿。
上郡的秋风依旧凛冽,长城的灵脉屏障在失去扶苏与蒙恬的双重守护后,愈发脆弱。镇边碑下的灵柩静静躺着,玄水灵脉的悲鸣渐渐化作压抑的呜咽,仿佛在预示着北境乃至整个大秦即将到来的风暴。扶苏的死,如同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,激起的涟漪正一步步扩散,将所有与他相关的人,都卷入命运的漩涡。
远处的草原上,匈奴的兽魂气息再次凝聚,这一次,再没有仁厚的公子以灵脉化戾气,也没有刚毅的将军以军阵镇边疆——北境的安宁,随着扶苏的自刎,悄然走向终结。而咸阳的宫墙内,一场更残酷的权力清洗,正在悄然酝酿。